050 造纸

作者:包包紫 || 上一章章节目录下一章
热门小说推荐: 万法之主 神级系统:从超跑开始做首富 重生之都市学生

在授课过后,盛姣姣单独将那位聪慧的小姑娘留了下来,给她布置了一项额外的课业。

用今天刚学会的字,组词。

明日上交。

小姑娘抓着耳髻,一脸纳闷儿的转身回去了,她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课业比别的孩子多了一点。

但这对她没有什么难度, 因而尽管疑惑,倒也坦然接受。

开蒙学堂不过半日,孩子也只有十几个,因此午饭前便能散了。

齐二娘子站到了盛姣姣的身后,看着身挎小布包离开的小姑娘,问道:

“这小姑娘, 格外聪明一些?”

“嗯。”

盛姣姣从椅子上起身来,理了理身上的衣裙,正要回自个儿屋子补个回笼觉。

又听齐二娘子叹道:

“何必浪费这个心思?这小姑娘家里,是断然供不起这孩子去上私塾的。”

便是盛姣姣上了这么多年的私塾,实际上村子里的人,都在背后说齐家人傻。

一来,私塾的确是贵,二来,盛姣姣压根儿不姓齐,她姓盛,阿爹是谁都还是个迷,

三来,盛姣姣是个姑娘,上再多的私塾,也不可能去科举考试, 加官进爵。

是齐家人疼宠盛姣姣,愿意为了让盛姣姣开心, 每年斥巨资供盛姣姣去私塾读到如今。

但整个跳马湖, 如齐家这样的人家能有几个?至少黄土村, 是再无第二个齐家了。

听齐二娘子这样一说,盛姣姣看向小姑娘离去的方向,似乎也有些遗憾,说道:

“这小姑娘是个难得聪明的,多读写书,明白些道理,将来活得更通透些。”

听了这话,齐二娘子看向盛姣姣,一脸怪异的问道:

“姣姣儿,你在说些什么?”

“我在说,身为女子,若不能以一己之力改变这世道,至少读书明理后,能让自己的眼界更宽广一些,改变自己的命运,那便是我今日的福报了。”

盛姣姣笑着,负手而立,一片黄土中,气质如兰,娴雅高贵。

齐二娘子心中触动,问道:

“多读书便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吗?”

“至少,不会将一切都凭寄在男人的身上,无事时,也是个消遣。”

盛姣姣微微侧身,又对齐二娘子说道:

“当然,也不一定要读书,也可以寄情些别的,女子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按照别人安排的路子去走的。”

她说完,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昨夜真的睡太晚了,今日又上了一上午的启蒙学堂,该是回去睡个回笼觉了。

“等等。”

齐二娘子喊住了她,迎着盛姣姣不解的目光,齐二娘子招手道:

“你跟二舅娘来。”

说着,齐二娘子往二房的屋子后面走去。

盛姣姣看了一眼阿娘坐着的灶房门槛,齐大姑娘在孩子们考完之后,就已经抱着她的绣活儿,和剩下的笔回了齐老太太的屋子。

于是她只好一个人跟着齐二娘子,走到了二房的屋后面。

那里放了一只大缸。

缸上盖了一层用稻草编的盖子。

就只见齐二娘子踩着黄泥,将大缸上的盖子打开来,一股扑面而来的气味,让盛姣姣捂住了口鼻。

她蹙眉问道:

“二舅娘,这是?”

“造纸的稻草,我沤的。”

齐二娘子那平常棺材一般的脸上,此刻浮现着一丝笑容,她将盖子盖上,对盛姣姣说道:

“我第一次做这个,但做的还挺来劲。”

她在齐家,人是最沉闷的一个,不如大娘子齐周氏那样能说会道人缘儿好,也不如齐三娘子的武功高强。

甚至于,齐二娘子这人看起来,有时候还带了些阴沉。

但盛姣姣说的,要造纸的事儿,她不声不响的就做了。

一时间,让盛姣姣竟找不到什么词,来回应齐二娘子了。

又听齐二娘子说道:

“你和四佬在军营里的这段时间,我就整天琢磨着这个稻草造纸,第一回弄这个,也不敢做的太多,就只沤了一缸,等我做成功了,再多沤一些。”

“二舅娘......”

盛姣姣开口,正要说话,前院突然有人喊道:

“姣姣儿,姣姣儿,你在哪儿?四佬又跑去哪儿了?”

是齐家大郎齐漳回来了。

他站在盛姣姣的窗子前面,轻喊道:

“家里头有人吗?”

盛姣姣还站在二房后面,闻言,仰头应道:

“有人,四佬练剑去了。”

“练剑?”

齐漳觉着奇怪,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天都快晌午了,这个时候还在练剑?

又回头看了看身后,从自己西营里带出来的军医。

他自知道齐桡被送回了家后,就带着西营的军医回了黄土村,想给齐桡看看。

结果一回来,就听说齐桡去练剑了。

齐桡的伤,能练剑吗?

他还待再问,二房屋子后面的盛姣姣,已经抬脚往前院走了。

一边走,盛姣姣一边问道:

“大哥哥如何回来了?”

“我带军医来看看四佬和阿爹。”

顿了顿,齐漳又问道:

“四佬去哪里练剑了?我去寻寻他,莫不是又打着练剑的幌子,跑到哪里去顽?”

原想着带个军医回来,既给四佬看看,也给齐阿大看看,结果齐漳回来,一个要看的人都没见着。

他阿爹没得说,这时候肯定是去民兵队了,那齐四佬呢?居然也不见了踪影。

鉴于齐四佬前两次不见踪影后,惹出来的祸事,齐漳现在一听说齐桡不在家,总觉得眼皮乱跳。

盛姣姣自然不能让齐漳去寻四佬,因为齐桡练剑的地方,就是屋后的土拗。

那里的一大片青菜都还没有收完。

而且昨天晚上,她和齐桡忙了半个晚上,还收了几背篓的苹果。

收好的青菜和苹果,全都堆在苹果树下了。

别的都不说了,只说那棵苹果树,就已经解释不清了。

于是盛姣姣急忙对站在窗前的齐漳说道:

“我也不知,昨儿谭戟过来,送了四佬一把剑,他欢喜的很,玩儿了半夜,今儿早上我不见人,我便猜想他是去练剑了,具体去哪里,我并不清楚。”

又一口气说道:

“大哥哥不如在家里等等他罢,左右他吸取了教训,是断不可能出村儿的了。”

说完后,盛姣姣就急忙回了自己的屋子,借口忙东忙西的,避免齐漳再问。

等她假装忙碌完,齐漳已经带着军医在家中的堂屋里头坐着了。

很是不巧,齐桡没等回来,隔壁黄石村的周家大娘子,也就是齐周氏的娘家大嫂子,却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跑到了齐家来串门儿。

谭戟在郡北的仗打完了,三场小规模的胜仗,如今早已经在跳马湖传开。

而齐漳也回了家,就表示他已经摸索排查完了跳马湖所有的铁匠铺。

这事儿也算是告了个段落,村子里的各项禁制,稍稍有了些松动。

周大娘子要到姑娘的婆家走动,来的很顺利。

盛姣姣出门的时候,周氏带着她娘家的周大娘子,也坐在堂屋里头。

只听得周大娘子嘴里发出一声声略显尖锐的笑声,

“哎哟,我说姑娘哎,怎么才几天不见,你的面色红润了这么多啊,乍一眼,真以为你是在我们周家未出嫁的时候呢。”

距离上次周大娘子到齐家来,已经过去了好多天的时间,所以周大娘子看齐周氏,那变化还挺明显的,她整个人仿佛都年轻了二十来岁了。

周氏只当周大娘子在恭维她,抿唇笑得十分客气。

又听周大娘子呵呵道:

“你这儿子走运呐,娘老子都显得年轻不少,哎呀姑娘,你有福气咧。”

齐漳没有说话,周氏腼腆的低垂着脸在笑。

这时候盛姣姣才听出来,原来是周大娘子是因为齐漳立了军功,所以特意赶到齐家来奉承巴结的。

这辈子没有同上辈子那般,齐漳和谭戟跟属国正面干一场大仗,然后名扬治寿郡,那是因为在这之前,出了齐桡这件事,所以解决掉了一些隐患,让属国有了犹豫。

战略部署上,有了些微的调整。

但这并不妨碍齐漳和谭戟的崭露头角。

他们本来就是很有军事天赋的人,这次就算是立了几个小功,但也足够引人注意了。

又听周大娘子用着那种略微不满的口气,对齐漳说道:

“这不是我说啊,咱们黄石村本来就没有赤脚医生,本来指望着,到你们村儿来找权大夫,结果人家权大夫被谭家大郎给弄到东营去了,哎呀,大郎啊,权大夫可厉害着呢,你怎么让自己村儿的人,给谭家大郎撬走了啊。”

站在堂屋斜角的盛姣姣,眉头便是蔟了起来,她看向齐漳,齐漳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本来嘛,权棚是黄土村的人,可齐漳是西营营长。

也不知道这个周大娘子是不是故意的,话里话外都在离间齐漳与谭戟。

这人真是个事儿精。

盛姣姣没记错的话,上次跑到齐家来,给周氏出主意,让齐漳娶了盛姣姣的人,就是这个周大娘子。

所以这是要闹什么?她一天不整出点是非来,就不痛快是吧?

盛姣姣双眸沉沉的看着这个周大娘子,声音有些个冷,道:

“那我倒是不知道,大哥哥和谭戟领兵打仗的事儿,也需要旁人来操心的,若是谁都能管上军营里头的事儿,我倒是想要问一问大哥哥,属国的细作抓完了吗?”

齐漳身为齐家大郎,此时正坐在主位上,听盛姣姣这样一说,便是一脸严肃道:

“属国狼子野心,这些年不知往我们大泽渗透了多少细作,一时半会儿的,怎么可能抓得完?”

“那大哥哥,属国细作都是什么模样儿?改日我若是遇见了,也好替大哥哥留心留心。”

听的盛姣姣这样唱和着,齐漳眼底有着笑意,故意道:

“你看那种有的放矢,明明事不关己,却总是打听军营里的事,并且试图离间大泽将士之间战友情谊的人,十有八九,就是潜伏入大泽多年的细作了。”

他的话一说完,齐家堂屋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任谁都能听得出来,齐漳与盛姣姣两兄妹,是在说周大娘子了。

她方才在齐漳面前,公然说谭戟抢走了黄土村的赤脚大夫权棚,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在离间谭戟和齐漳?

周大娘子一脸铁青的偏头,看向齐周氏,那脸上的神情很明显挂不住了,并且用眼神示意齐周氏。

让齐周氏训斥齐漳与盛姣姣。

齐周氏低着头,一脸什么都没看见的表情。

于是周大娘子“腾”一下站起身来,看向齐漳。

齐漳坐在主位上,微微抬起俊脸,脸上全无笑意,甚至是有些瘆人的阴沉。

这时候,周大娘子才突然意识到,她看着长大的这个外甥,现在已经是一座军营的营长了。

一座军营里头有一千名铁骨铮铮的军人,齐漳已经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逗一逗就只会微笑,一脸表示不介意的小子。

一时间,周大娘子实在是下不来台,她直接往堂屋外走了几步,冷笑道:

“好啊,很好,你们一家子如今发达了,不肯认我们这些穷亲戚了,做的很好啊。”

说罢,周大娘子狠狠的瞪了一眼齐周氏,转身就出了齐家,气呼呼的回自个儿村了。

她走了之后,齐周氏才嗔怪的看了一眼齐漳,道:

“你舅母那个人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整天不是说这个人的是非,就是说那个人的是非,你这样得罪她,等她回了你阿婆阿公家,又不知编排你什么了。”

“让她回去说,越发纵得她了。”

齐漳早就对这位周大娘子有意见了,平日里能忍的齐漳都忍了,可是这回,这个周大娘子挑拨的是他与谭戟之间的关系,这让齐漳忍不了。

见齐漳这样不喜周大娘子,齐周氏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将脸撇到了一边去。

又见盛姣姣就站在她的旁边,周氏的眼眸带了些暖色,招手,让盛姣姣走到跟前儿来,柔声道:

“我的儿啊,昨夜辛苦你了,还是你疼大舅,听你阿娘说,你昨夜给你大舅熬了半宿的药汤?往后可别这样了,大舅娘心疼你。”

盛姣姣抿着唇微微的笑着,低头看着坐在她面前的周氏,道:

“我不辛苦,大舅吃了药,好些了吗?”

今儿盛姣姣起的晚,等她起来时,齐阿大已经出门了,她也就没瞧见齐大舅喝完药之后是个什么样子。

“他出门时,我见他气色好了很多了。”

周氏拉着盛姣姣的手,自顾的说着。

一旁的齐漳听着,便是稀奇的插话,问道:

“阿妹哪里来的药?”

“大哥哥上回给了我几张方子,四佬在东营养伤的时候,我从东营权大夫处,拿了一些药材回来。”

盛姣姣左骗右骗,反正搅乱一池水,让人根本无从查证真假。

她是真的从东营出来的时候,带了一些药,不过都是齐桡的伤药。

但是回来的时候,她又没有跟齐家人明说,齐家人当时只顾着骂齐桡,也没问得那么仔细。

齐漳点点头,又问周氏,

“阿爹的肺病真好了许多?”

“这是自然的了,我会拿他的肺病撒谎吗?好了许多就是好了许多,权大夫还是有些本事的。”

周氏也说不好,实际上这些日子,她听齐大舅咳嗽时,那声音是轻了许多,而且脸色也红润了不少。

原先齐大舅因为肺不好,胃口也显得不怎么好,最近这几天连胃口都好了不少,总念着灶房梁上挂着的那几块腊肉,想要吃肉!

前些日子,村子里的人送孩子来开蒙,给盛姣姣送了一大堆的猎物,这些猎物一时都吃不完,于是齐家就将它们剥了皮,做成了腊肉,挂满了灶屋的顶。

也莫怪齐阿大嘴馋了,这些腊肉挂在墙上,实在是让人眼馋。

周氏将这话事儿当成了笑话一般,同齐漳与盛姣姣说了。

还不等齐漳有什么反应,盛姣姣急忙点头,道:

“想吃就吃,吃完了,再上别家买几块儿腊肉吃去,大舅好不容易有点儿胃口想吃肉,咱们还能省那几口肉吗?”

“三妹妹说的对,阿爹想吃就让他吃,回头我带人去猎几头狼回来,家里不差那点肉。”

齐漳点头应着。

前几年家中负担大,齐家虽然劳动力多,可这也意味着张嘴吃饭的人也多,那时候齐漳的阿爹齐阿大就得了老肺咳,齐家阿二与齐阿三虽然会舞刀弄棒的,但是并没有什么突出的大本事。

治寿郡里,会舞刀弄棒的人太多太多了。

齐大郎齐漳那会儿刚刚入军营,齐二郎自小离家,盛姣姣养得极为娇气,齐四佬又还小。

这么大一家子的人,完全靠种几片半死不活的庄稼生活,一年到头的,难得吃回肉,那灶房梁上挂着的零星几块儿腊肉,都是要留着逢年过节的时候吃的。

但是现在又不一样了,齐漳现在已经长成了人,再不是个小子了,他手中的权力越握越大,能调遣的人也就越来越多,不过是打个狼而已,领着一千兵,都能猎个狼群回来了。

原本家里的灶房梁上,就挂了几块儿狼肉。

更令齐家人没料到的是,之前家中从来没指望过的盛姣姣,摇身一变,当了村子里的启蒙先生,村民们虽然没给盛姣姣银钱,却又通过送猎物的方式,自发的对盛姣姣表达了感激。

齐家的肉一下子就多了起来。

周氏听盛姣姣与齐漳都这么说,又眉开眼笑了起来,她听说可以吃肉了,便完全忘了齐漳方才让周大娘子难堪的事儿。

脑子里只琢磨着,梁上的那么多块腊肉,应该先吃哪一块儿?

望着周氏那喜笑颜开的模样,盛姣姣看了也高兴,她决定一会儿就拿些银钱出来,让齐桡到村子里各家各户都转一圈儿,再多买几块肉回来。

从今后,齐家得天天吃肉!

齐漳也是高兴,阿爹的胃口好了,齐桡又活蹦乱跳的,他吃着家里甘甜的水,就恨不得跑去再跟属国的人干几架,别的不说,从属国军队里抢几块腊肉回来吃,也是赚了的。

便是这样想着,齐漳刚要开口和盛姣姣说话,门外突然传来马蹄声。

有人在院子外面高声喊着,

“齐营长在家吗?”

听起来声音挺陌生的,像是找齐漳有什么大事一般。

齐漳站起身来,就往堂屋外头走。

周氏跟着起身来,跟在齐漳的身后,也到了院子里。

只留下盛姣姣与齐漳带来的那位西营的老实军医,还在堂屋里没有动。

这时候,齐桡从堂屋后面转进来,手里还拿着一筐子地榆加一筐子的小菜。

见到盛姣姣和一个陌生人站在堂屋里,他也没想那么多,开口就问道:

“阿姐,这地榆有什么用啊?”

昨天晚上盛姣姣教齐桡辨认了几种常见药材,结果今天齐桡就把地榆和寻常的青菜一起摘了,放进了一个筐子里。

还不等盛姣姣回答,那位西营的军医就跳起来,冲到了齐桡的面前来。

他的表情就如同见到了黄金一般,极为稀罕的看着齐桡手里的筐子,问道:

“地榆?这是在哪里摘的?”

地榆可以止血,是用来做止血药的常用药材之一,像是齐桡筐子里的这些地榆,一看就是品质非常好的,又新鲜,长得又壮大。

齐桡将手里抱着的筐子往旁边一侧,看起来像是护着筐子一般,又警惕的看向对面那个西营军医,

“你是谁啊?问那么多想干什么?”

“你不记得我了,我是简托,西营的军医。”

简托将目光从新鲜地榆上移开,看向齐桡,他当初亲眼看着齐桡浑身都是血,被谭戟从武器铺里背出来。

还是简托替齐桡做的初步治疗,才由齐漳将齐桡送去东营的。

如今再看齐桡,这小子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已经长得生龙活虎了,非但如此,还身体干净壮实,面色红润,精神奕奕的。

看起来身体素质还好了不少。

其实不仅仅是齐桡的身体体质看起来好了许多,就连齐周氏的面色看起来也比寻常治寿郡的女人红润许多。

不仅红润,还比那些女人白净。

齐家这一家子人,身体都不错。

不,其实治寿郡人因为常年习武,身体都壮实,只是齐家人,显得格外精神奕奕许多。

相邻推荐: 红楼之尴尬夫妻娇养霸武天命无上神途月薪两万我成了首富网游之开局获得神级传承非正常三国华娱2004奇葩姐姐的诱惑东山再起[娱乐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