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像刚被洗刷过一样，蓝幽幽的，厂房外面风声呼呼，厂房里面却是静悄悄。
江川精疲力竭的瘫在办公椅上，感觉下半身已经不属于他了，八次……在这一个小时里，他整整腹泻了八次。
“老天，要不要这样耍我？”
透过窗户，看向下面的小山峰，江川感觉自己被针对了，小白鼠为什么就没事，在笼子里活蹦乱跳的。
收拾是没力气收拾了，就连回出租屋的时候，都是三步一小休，五步一大休，好在肚子不疼了，不然还得找药店买药。
第二天。
江川睡得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忽然感觉黏黏的，软软的，坐起身来，伸手揉了揉眼睛。
只见床单上，身体上，裹了一层薄薄的灰黑色的粘液。
“我尼玛！啥玩意啊这是？”
紧接着闻到一股刺鼻的汗臭味，江川不由得眉头一皱，胡乱穿上衣服裤子，一溜烟的跑进了厕所。
这个澡足足洗了半个多小时，才结束，然后又急匆匆的跑回了房间。
用沐浴乳反复洗了三遍，身上已经没有灰黑色粘液和汗臭味了。
不过，江川看着衣柜镜子里的自己，身体似乎发生了细微的变化，肌肉更加结实，皮肤更加细嫩，而且充满了力量。
洗髓伐骨？
回头看床单被子上残留的灰黑色粘液，似乎是从自己身体里排出来的杂质。
难道是因为昨天晚上吃的那些药材？
想到这，江川换了床单被套，把窗子打开换气，然后直奔厂房。
“咦，身体好像轻盈了许多。”
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江川从出租房一口气快跑到厂房，脸不红气不喘，就连汗都没流几滴，又蹦跳了几下，相比之前的身体，明显不同了。
开门进入厂房，径直走向昨晚放在角落的笼子，里面的小白鼠上蹿下跳，追赶玩闹，十分的精神。
厂房是九十年代的老厂房，窗户很少，只有一些很高的透气窗，外面阳光普照大地，里面却有些昏暗。
江川把灯全部打开，奇迹没有发生，小山峰还跟昨晚一样。
绿色玉石跟普通石头差不多，黯淡无光，树木药材花草仍是干枯凋谢的，毫无生机。
灵芝、人参、茯苓……等等药材，足足装满了四个大垃圾袋，但看上去像是坏死掉的一样。
“呸呸呸……”
咬了一口灵芝，江川立马就吐了出来，味道十分的苦，甚至没有昨晚的十分之一好吃。
他又试了其它的药材，都是一样的味道。
“唉！”
此时，唉声叹气已经不能表达江川心里的失落了，不过往好的方面去想，好歹过了下嘴瘾，给身体来了次洗髓伐脉。
当然，把他弄得半死的腹泻，也归为排除杂质。
但是江川不死心，挑选了一些外观相对好一点的药材，去了市里。
益寿堂，余杭市一家传承了一百五十年的中医馆。
“王医师，这些药材还能用吗？”江川紧张的看着对面的老医师。
他来市里的中药店和中医馆，就是想找专业人士看一下，不能因为药材的味道不好了，就选择扔掉，万一还可以用，不就又干了一件蠢事。
冲洗掉神秘蛋壳上残留蛋液那件事，就让他非常后悔。
“年轻人，你拿来的这些药材，闻着还有点药味，但是内部已经坏了，不能再入药。”王恩和看了江川拿来的药材，摇头道。
“一点用处都没有吗？”江川追问道。
“嗯。”王恩和肯定的回答道。
江川一脸失望，益寿堂是他进的第三家中医馆了，得到的回答与前两家一样，他跟老医师说了一句谢谢，拎着袋子离开了。
王恩和脸色瞬间转变，嘲笑道：“跟个傻子一样，造假也要动动脑子，一千年的灵芝、五百年的人参、赤红色的茯苓，能骗得了谁？”他直接把江川当成了神经病。
江川要是知道这些药材的年份，肯定会把下巴都惊掉。
轻叹一口气，江川没有再找下一家问，结果已经很明显，没必要浪费时间。
回到厂房，看着还没收拾的小山峰，头都大了，这次海兽尸体还要难处理，但是有一点比海兽好，可以花钱请人来清理。
不过他没有着急处理，要把所有的可能都考虑到。
“这些玉石，呃……现在应该是石头，它能让稀有药材生长，定有不凡之处。”
江川灵光一闪。
不能作为玉石出售，为何不试试，弄成粉末来当蔬菜瓜果的肥料呢。
同理，药材人吃不得，不见得动物就吃不得，可以拿来做家禽牲畜、鱼虾蟹蛙的饲料啊。
万一有奇效，也算废物利用，转变成了有价值的东西。
江川是一个有想法，就要用行动去证明可行性的人。
这不，拿着小刀，刮了一点灵芝粉，放到了小白鼠的食盒里。
“嘿嘿，我真是个天才！”
看到小白鼠不嫌味道苦，吃得津津有味，江川欣喜万分，真的能用。
拉了几块石头回清河村，弄成粉末加到水里，把大棚里面的菜都浇了一遍。
自从绿色玉石变成普通石头后，坚硬度降到了最低，用力就能捏碎。
忙碌完之后，江川找到了村长。
“你要承包村西的那个臭水塘？”李福贵惊讶道。
“对，我准备弄成鱼塘，拿来养鱼。”江川点头道。
村西边有一口水塘，是清河村祖辈建的，具体做什么用的，现在已没人知道。
早些年引水渠被塌方的泥土淹没，加上没人管理，里面的水干得差不多了，剩下烂泥洼，又臭又脏。
江川决定承包下来，请人用挖掘机往下再挖深一点，然后打通引水渠，弄成鱼塘。
“行，这个我能做主。”李福贵巴不得有人接手臭水塘。
清河村想要成为旅游农村，还有不少要改变的地方，臭水塘就是其中一个，而且是最难处理的。
李福贵虽然可以拍板，但还是要通知清河村的村民，臭水塘是属于村集体的。
趁着这个时间，江川去臭水塘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拿到月牙沟给赵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