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死状可怖 皇后舒心

作者:苡菲 || 上一章章节目录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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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首被送回灵宫是在第二日的清早。

永乐宫的宫门才敞开,就有内侍监急急来报。

莫玢一听就不高兴了:“这种事情就不能晚点来报吗?一大早起的就来触霉头,当真是太不吉利了。”

内侍监也是一脸的委屈:“莫玢姐姐恕罪,不是奴才非要上赶着讨这样的差事来找骂的。实在是陛下吩咐奴才过来,说此事交给皇后娘娘处理。所以奴才才不得不来……”

阴凌月步子轻柔的走路出来,一身月白色的裙褂显得特别的素雅干净。“莫玢,准备凤辇,去灵宫。”

“诺。”莫玢转身瞧见皇后这身打扮,不由得一愣。

即便是邓贵人出事,皇后身份高贵着素服也犯不着穿白色。只选些淡雅的蓝或者干净的紫色也就是了。

“皇后娘娘恕罪。”内侍监吓得不轻,伏在地上叩头:“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罢了,你去吧!”阴凌月并没有显出不悦之色,相反,她很是高兴。一转眼邓贵人入宫也已经一整年了。算算日子,这一仗持续了这么久,也是个尽头了。

“莫玢,你还是不了解本宫的心思啊。”

这话把莫玢说的有些愣,她动了动唇,还是低着头退了下去。

而这个时候,莫璃也赶了过来。“小姐,奴婢陪您一起过去吧?”

“不必。”阴凌月皱眉道:“你身子重,那种地方不适合你去。”

冲她微微一笑,阴凌月道:“你就在宫里好好歇着,若是有什么事情,本宫自然会吩咐人来告诉你。”

“诺。”莫璃也不好坚持,其实她真的不想在宫里待着,那种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可以说是迫不及待的赶到了灵宫,阴凌月按耐不住激动,就着莫玢的手急匆匆的就走到了正殿。可以说是第一眼,阴凌月就看见了灵位牌后面的棺椁被盖上了盖子。

她皱眉,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去:“本宫与诸位妃嫔还没有吊念,怎的就合上了棺椁?”

莫玢连忙召唤了两名内侍监:“去打开。”

“这……”内侍监有些犹豫:“启禀皇后娘娘,尸首被送进来的时候,伤痕累累的,看着很是触目惊心。所以奴才就奉命将棺椁合上,不如就……”

阴凌月没有做声。

莫玢会意道:“再如何,邓贵人也是陛下的贵人,与皇后娘娘且有亲戚情分在。如今人都已经走了,还不让娘娘好好的送一送么!”

“奴才遵旨。”内侍监两人,连忙上前去将棺椁重新打开。

也就是这个功夫,周云姬和姚嘉儿也赶到了。

“给皇后娘娘请安。”两个人均是愁眉不展的样子。

“你们来的正好,正好可以和本宫一同送一送邓贵人。”阴凌月哀哀的垂下眼眸,眉目之间满满皆是清冷之色。“邓贵人当真是……太命苦了。”

周云姬屏着呼吸,慢慢的走到皇后身侧。她很想痛斥皇后的虚伪,可惜她没有证据能证明邓贵人的死于皇后有关。

姚嘉儿则是连连点头:“表姐说的极是,邓贵人还这么年轻,说走就走了,当真是很可惜。”

听她唤一声表姐,阴凌月不免觉得恶心。这姚嘉儿见风使舵的本事,当真是比冯芷水高多了。眼见着这邓贵人是不行了,她马上就开始为自己打算了。一个靠山倒了,就赶紧找另一个。“尸首据说伤痕累累的,你们要有准备。”

听到伤痕累累几个字,周云姬就禁不住心疼。“老天还真是不长眼睛呢!为什么好人就没有好命数?”

“是啊。”阴凌月心里很得意,也就不在意周云姬的话还有什么其余的痕迹。“当真是天妒红颜。”

这功夫,三个人一前两后的往棺椁走去。

还没有走近,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按说邓贵人都已经去了两日了,尸首早已经不能流血了,可这味道却还是如此浓。

尽管胃里有些不舒服,阴凌月还是撑着走到了棺椁一旁。

里面的那个女人,双眼紧闭,着一身褴褛的衣裳,满身干涸的血迹。

而那张脸却让人无比的熟悉。

“邓贵人,怎么会……”阴凌月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心里却无比的轻松。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这么个贱人来和她争宠了。这后宫,又将是她一个人的,包括那个高高在上的陛下的心。还有比这更美妙的一瞬间么?所有的怨气一下子就都一干二净了。

“邓贵人……”周云姬往棺椁里望了一眼,泪水瞬间就决堤:“好好的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如此的狠心,对你下了这么重的毒手?之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会然就不行了?邓贵人,若是你在天有灵,就托梦告诉我们,到底是谁这么恨毒!”

姚嘉儿强忍着恐惧看了一眼,也是伤心的不行。“真的是邓贵人,真的是邓贵人!”

而这时候,廖卓碧和冯芷水一行人也匆匆的赶来,妃嫔们很快就在这灵宫聚齐了。

见到皇后领着两位贵人站在棺椁一旁,廖卓碧不由得快步走过去。“拜见皇后娘娘,那棺椁里的……真的是邓贵人吗?”

“自然。”阴凌月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邓贵人年纪轻轻,怎么就遭此横祸。”廖卓碧有些不信的走上前去,瞪着眼睛往里望了一眼。身子不由的一颤,她连忙后退了几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姚嘉儿一面擦去眼泪,一面道:“是啊,后宫之中谁不知道邓贵人最是心善,素日里从来不会为难旁人。可即便是这样的心地善良,也终究没能逃过这一劫。”

其余的妃嫔也都不信似的,一个一个的往前凑。明知道邓贵人的尸首会有些可怖,却还是抑制不住心底的好奇,非得要看了才能安心一般。

而这个时候,梁璐媛也赶到了。

说真的,她始终不信邓贵人的命会这么短。

只是当她走近棺椁的时候,才不得不感叹一句天意弄人。

“梁太妃您来了。”阴凌月这才注意到梁太妃竟然就在自己身后。“臣妾光顾着为邓贵人伤心了,未曾发太妃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太妃恕罪。”

见皇后双眼微红,声音沙哑,梁璐媛不禁轻叹一声:“难为你了。毕竟邓贵人也同你沾亲带故的,如今看她这样子,想必你心里也一定不好受。既然是在灵宫,那就无需这般多礼了。”

邓贵人一死,连梁太妃对自己的态度都好了许多,阴凌月不禁在心底笑出声。“多谢太妃宽宏。”

梁璐媛走到棺椁一旁,连连摇头:“到底她也是陛下的贵人,就这么走了,实在是叫人难受。还是去取干净的以上来,给邓贵人换上,重新梳妆,也好叫她走的体面些。”

莫玢不由得缩了缩脖子,邓贵人被伤成这个样子,指不定腹部的伤口连肠子都露出来了,谁敢给她换衣梳妆啊。转念一想,便道:“太妃吩咐的是,奴婢这就让人去请嘉德宫的侍婢送衣裳过来。素日里邓贵人喜欢什么,她们一定都清楚。”

“也好。”阴凌月很满意的点了下头:“那就赶紧吩咐人去办。只是提到近婢,妥冉呢?”

“臣妾记得,妥冉是和邓贵人一道出宫的。”廖卓碧也不免奇怪,来人就只将邓贵人的尸首送了回来,却没见到妥冉的,这确实让人费思。万一那个贱婢要是知道了什么,岂不是坏了大事。想到这里,她不免叹了口气:“许是情况危急,说不定已经为了护主而……”

阴凌月微微颔首:“是啊。邓贵人宅心仁厚,一直宽待身边的奴才。这些奴才也都是感恩的。”

“唉。”梁璐媛少不得长叹:“好好的出了这样的事情,当真是叫人难过。”

姚嘉儿少不得宽慰:“太妃玉体要紧,还请太妃节哀,不要太过伤怀损伤玉体。”

“嗯。”梁璐媛惋惜的摇了摇头:“无碍的。只是这里的事情,就辛苦皇后了。”

“陛下早有圣旨,吩咐臣妾亲自处理这件事,臣妾一定会尽力而为的。”阴凌月看着梁太妃没了往日的气焰,心里舒坦了不少。心想这廖卓碧果然是后宫里最深藏不漏的聪明人。这么多次对邓绥下手,都没能成功,多亏了这廖氏此番的筹谋。

这时候,思柔和挽绒已经捧了衣裳、饰物过来。

向皇后、太妃行了礼,思柔就扑向了棺椁。棺椁之中,自家小姐那副惨目忍睹的模样,一下子就让思柔腿软,嘭的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梁璐媛也不免觉得伤怀:“本太妃见不得这一幕,娟安,咱们先回宫吧。等下你将本太妃抄写好的往生经送来焚化,权当是本太妃的一点心意。”

“诺。”娟安忙不迭的应声,扶着梁璐媛缓缓的走出了这满是哀声的正殿。

阴凌月则提了口气问冯芷水:“送去皇陵的酒可彻查清楚了,到底有无问题?”

“回禀皇后娘娘,臣妾自昨日追查到今晨,已经彻底弄清了整件事。酒窖的御酒并没有问题。途中也根本没有人靠近这些酒,做过手脚。送去皇陵之后,负责交接的戍卫也照理拿银签子验查过这些酒,并无问题。所以臣妾可以肯定,这些酒绝对不是在宫里被动了手脚。一定是饮酒之前才被下药。”冯芷水觉得自己这么说,就能撇清很多人的关系。

何况这些酒真的不是在宫里被动了手脚。

听她这么说,阴凌月又放下了一桩心事:“既然不是在宫里被动了手脚,那这些酒也就是在饮下之前,被前来行刺的刺客做了手脚。”

“臣妾也是如此设想。毕竟皇陵之中,戍守的侍卫不少。刺客唯有在酒里下药,才能避免交锋。否则也未必能得手……”冯芷水显出了难过的样子,但她心里明白,皇后其实一点都不难过。

“那么,你就亲自去将这件事情禀告陛下吧!”阴凌月语气温和:“陛下吩咐本宫查清此事即可,关于追查行凶者的相关事宜,陛下会亲自彻查。”

“诺。”冯芷水恭敬的颔首:“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去吧。”阴凌月刚刚稍微定了定神,就听见思柔一声凄厉的惨叫。

周云姬和姚嘉儿连忙凑了过去:“思柔,你这是干什么?”

“你们看啊,小姐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思柔边哭边喊:“小姐啊,你为什么不把奴婢也带走,你为什么去的这么惨……”

阴凌月只觉得胃里翻滚的厉害,可陛下吩咐她主持丧仪的事情,她又不好走开。“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打热水过来给邓贵人梳洗。”

“诺。”忙有粗婢应声而退。

姚嘉儿似是讨好皇后一般的凑了过去:“嘉儿知道表姐一向心善,最见不了这样的场面。不如请表姐先回宫吧,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几位贵人轮流照看。”

“无妨。”阴凌月是不想违拗皇帝的旨意,也不想给姚嘉儿讨好自己的机会。所以硬撑着什么都无所谓一样。“本宫也只能这么再送邓贵人一程了。”

她的话音刚落,就看见安固急匆匆的进来。“你怎么过来了?”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安固行礼,便慌忙道:“娘娘赶紧回宫去看看吧,阴采女方才不慎动了胎气。”

“什么?”阴凌月顿时就惊了:“好好的怎么会动了胎气?可有情太医过去吗?”

“已经请了太医过去,可奴才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安固憋着话的样子,阴凌月心里很不踏实。“本宫得回宫去看看阴采女,你们四个就轮流留在这里照看,不得有什么纰漏。”

“诺。”四位贵人异口同声的应下。

皇后前脚刚走,廖卓碧就待不住了:“昨晚上就没睡好,今晨又起的太早。赶上这两日,我利儿身子总不舒坦,我也得回去瞧一瞧她了。这边若是有什么事情,周贵人不妨着人告诉我一声,我再过来。”

她都这么说了,周云姬怎么可能还遣人去请她过来。“利儿身子要紧,你赶紧回去吧。”

“那就多谢体谅了。”廖卓碧才不爱管这个死人的事情,转身就着糖儿的手步子轻快的离开。

走出了殿门,廖卓碧才轻声吩咐了糖儿:“你着人留在这里帮忙,千万不可疏忽。”

环顾四周没有生人,她压低了声音,附耳吩咐糖儿:“赶紧叫人在这里和章德宫都盯着,万一陛下过来了,赶紧着人去知会本贵人。”

“奴婢明白。”糖儿答应了随即又问:“怎么贵人觉得陛下对这一位邓贵人还是放不下么?可若真的放不下,陛下又怎么会把她撩出宫去。”

“这棺材板不是还没盖上么。没有盖棺定论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变数。你要记住,谨慎是不会有错的。万一陛下心里还是喜欢邓贵人,我这么做也不至于失了分寸。”廖卓碧得意的勾起了唇角:“别以为我是提皇后办了这件事,实际上我可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利儿。”

“诺。”糖儿应声而退,赶紧去吩咐人盯好了。

而这个时候,殿里也只能听见思柔和一些侍婢的哭声。

周云姬瞥了姚嘉儿一眼,道:“要不然你也先回宫吧。胜儿还小,总是离不开人的。”

“姐姐是怪我方才对皇后献殷勤吗?”姚嘉儿觉出了周云姬态度的冷淡,少不得多问一句。

“其实你无论做什么,都不需要和我解释。”周云姬心里有些不畅快,但她明白,这就是后宫的生存法则。别说姚贵人了,就连梁太妃今日不也一样放低了姿态吗?

当初就是因为邓贵人的出现,宫里的权势才瞬间改变。皇后不能独掌权势,才有了这些人的靠拢还是对立。

如今邓贵人就安静的躺在那棺椁里,她们怎么会不重新为自己打算一番呢!

“姐姐是怪我了。”姚嘉儿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其实我现在说什么,姐姐或许都不会相信。但我还是不得不说一句。无论邓贵人是生是死,她对我的恩情,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所以,我不过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为她讨回公道罢了。”

听她这么说,周云姬有些愧疚:“对不住了妹妹。邓贵人一走,我这心里很乱。方才见你又……”

“姐姐无需多言。”姚嘉儿握住了她的手,动容道:“姐姐瞧着吧,马上就会有好戏看了。”

“你要做什么?”周云姬不解的看着她,转念又充满了担忧:“好妹妹,皇后可不是咱们想象中那么好惹的。再说之前你已经得罪她了,就算现下你放低姿态去乞求她的怜悯,她都不可能会原谅你,更别说和她对着干了。她若是知道是你,那你只怕真的是……”

灭顶之灾几个字,周云姬觉得不吉利,所以没有说出口。

姚嘉儿却格外轻松的笑了笑:“姐姐放心,我敢做就想好了后招。怪也只怪我自己懦弱,没有一早向陛下开口,求陛下恩准我陪邓贵人同去皇陵。若我去了,也许能多帮着她一些……事已至此,我若是再不能为她多做一些事,那才是真的要断送了和她的情分。”

拍了拍周云姬的手背,她咬紧牙关:“这件事情太过棘手,也太危险,我不想姐姐也被卷进来,所以我要做什么,我自己一个人知道就是了。但求姐姐能相信我就好!”

“我信你。”周云姬用力的回握住她的手:“不管有多危险多棘手,但凡是你需要我出力,只管言语一声。在这里后宫里左右也是个死,那倒不如咱们痛痛快快的来一场!”

两人会心一笑,均有了自己的打算。

“我去替邓贵人梳妆。”周云姬深吸了一口气:“妹妹要做什么,只管放手去做!”

“好!”姚嘉儿同样沉了一口气在胸口:“但愿天从人愿,能为邓贵人讨个公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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