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可跟着陈乃璐，来到办公室。
就一间房。
陈乃璐打开门后，说：“外面半间，办公室。里面，我休息的地方。”
里面一间的门，虚掩着。
陈乃璐发现居可朝里间的门缝里看，就过去，把门给拉严实了。
这不亚于被人打了脸。
居可的脸上红了一阵。刚才，自己完全是一个无意识的注视。这，确实是不应该的。
居可反省时，看了陈乃璐。
陈乃璐给居可泡了一杯茶。
居可在办公桌旁坐下。
陈乃璐也在办公桌前坐下，手上捧着的，是一杯白开水。
“我对你要说的事，很感兴趣。”陈乃璐竟然给了居可一个俏皮的眼神。
这有些出乎意料，居可被对方那个眼神，弄晕了。
那个眼神，显然就是一个示好，两个人关系很不一般的表示。
可是，刚才把虚掩的门关上，却是一个防范动作。
这一前一后，反差也太大了吧。
居可被陈乃璐的那个眼神弄的退却了，低下头，手去揭茶杯盖，揭开又盖上、盖上又揭开。
陈乃璐默默地注视着居可的动作。
“我说这个事之前，我想你应该先做好思想准备……”居可有了咳嗽声。其实，他的嗓子眼里没有什么不舒服，明显就是要说这个事之前的情绪铺垫。
陈乃璐笑了。这个笑也挺有意味的，就是你要说的事，我或许已经知道了的表情。说白了，就是一切尽在掌握中了。
居可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刚泡出来的茶，有些烫嘴。
放下茶杯，居可刚想开口，陈乃璐却说：“居可。你结婚了吧？”
居可愣了一下，抬头看了陈乃璐。
什么意思？
莫名其妙吧，怎么冒出这个问题？
陈乃璐笑意盎然，“我怎么觉得，你有家庭拖累，经历了人生很多的事情了。”
居可越发的糊涂了。
陈乃璐说：“你瞻前顾后的，说话不爽快，不干脆。”
哦。
居可明白了。
要说的事，没法干脆啊。
“是这样的。我要说的事，真的会让你大吃一惊的。我要是不做这个方面的研究，也不会相信，世上会有这等事。”
陈乃璐的脸上，还是笑盈盈的，说：“你可以注视我的眼睛，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吃惊。我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不经事。”
“这就好。”听陈乃璐这样说，居可立马就有浑身轻松的感觉。
“这么说吧。跟我来的，还有先前来的巴芭娜。她们原本就不是人。”
这应该不亚于投一个炸弹在这，会有爆炸的效果。
爆炸？
没有。
完全没有。
陈乃璐一副早知道的模样。
居可却是傻掉了的样子。
“你没有惊讶？”居可的身子明显的向后撤，头略许偏了，眼睛眯起，说：“你不会以为我在讲故事吧？”
陈乃璐说：“你的措辞上有问题。你就是在讲故事。讲一个或许真实的故事。”
晕了。
居可睁大眼睛，不相信陈乃璐的表情是真实的。
怎么可能？
居可说：“我说的这个事，之前，鲜有这方面的新闻。如果，我不是从事这方面的研究，我压根儿就不会相信，世上有这样的事。”
陈乃璐说：“我倒是认为，一切皆有可能。”
居可服了，彻底的服了。陈乃璐是一个遇事不慌，处事不惊的女生。
既然是这样，居可也就没必要有过多的顾虑，怕陈乃璐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怕后面的合作会泡汤。
居可就把从在网上与丹妮的相遇到先后几个家伙的接踵而来，一一的说了个详细。
陈乃璐问：“一开始，你就知道这一切？还是后来才发现？”
“一开始。”
“他们，有没有发现，你知道了这些？”
“目前，还没有。”
“肯定？”
“肯定！”
“……”陈乃璐盯着居可的眼睛。
居可没有躲避对方的目光，说：“我希望你，能够对这个事，保密。”
陈乃璐突然笑起来。
“居可。你真会扯。”
变身？
写小说的人，就会扯。
怎么可能？
陈乃璐说：“我在伺候这些小动物时，也曾经想过，它们中间，有没有会变身的。因为，我看过不少这样的小说。我也就有了胡思乱想。”
居可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陈乃璐是装的，装成对世事皆在预料中的样子。
说白了，陈乃璐不相信居可所说的事是真实的。
“我除了写小说外，还有一个身价，是做生物研究的。我最近研究的方向，就是生物种群的未来走向。”居可只好再亮出一张牌。
“真有变身这种事？我只是在小说里看见过的。以为，大家写那个，是弄了玩的。”
居可说：“我不敢保证别人写的，是不是有什么依据。但我可以保证，我的研究是真实的。我遇上的事，也是真实的，正在发生着。”
“为什么弄了这个选题？”
“环境污染太严重了。你应该也听说了，我们现在喝的水，也被污染了。水中的抗生素，已经严重超标。这是世界卫生组织调研后做出的结论。”
陈乃璐还是不明白，问：“这与生物种群的走向有关系？”
居可说：“一些人类学家已经发出警告，如果再不控制住抗生素的滥用，五十年后，我们人种的质量，不但会下降，也会发生变异的。”
陈乃璐点头了。
是啊，人种的抗病力这样的强，也受不了这样的污染，何况生命弱小的生物呢。
居可说：“它们变身过来，是想寻找种群今后的生存方向。”
陈乃璐的表情严肃起来，像在思考。
“既然都变身过来，就不要让她们太失望。让她们好好的享受一下人类的生活。这对于她们回去后，可能是一件好事。”
居可说了这话后，头抬起，看天花板，而且闭上了眼睛。
“这个事，为什么要告诉我？”陈乃璐认为，这个问题，对她很重要。
“……”这也要理由吗？居可没有回答。
“是因为，她们在我这里，早晚会出事？”陈乃璐又问了。
居可看着陈乃璐的眼睛，说：“你给我的第一感觉，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好吧。既然你这样的信任我。我也不应该对你隐瞒什么了。”陈乃璐说着，起身。
陈乃璐把进里面半间的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