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导演住的宾馆附近，找到一家茶馆。
居可给导演打了电话。
听说是为常紫珠的事来的，导演答应见一面。
进到茶馆的小包厢里，见到陈乃璐，导演可是愣了一下。
导演进门的那一刻，陈乃璐已经起身。
居可也起身，去把导演坐的椅子从桌子前往外挪了挪。
分明就是巴结。
导演没有客气，直接坐下，连个回应的眼神也没给。
不过，导演就是有回应的眼神，居可和陈乃璐也看不见。
光头导演戴着墨镜。
“常紫珠呢。她怎么没有来。怕我吗？”对于常紫珠的缺席，导演有些生气。
陈乃璐说：“导演。我想让你先看一样东西。”
递到导演面前的，是小动物保护基地的执照，还有法人代表证。
“你在做这个？”导演看过证件，抬头看了陈乃璐，问了。
陈乃璐告诉，“快十年了。”
“原来如此。”导演的四个字，似乎对印象中的陈乃璐做了一个总结。
导演这才明白，陈乃璐演戏时心不在焉，另有原因。
看来，居可提出带上这个，在这个时候拿出来，是对的。
想到这个小小的策划，陈乃璐就看了居可一眼。
现在看来，这个策划是成功的，起到了应该有的效果。因为，导演给了陈乃璐一个笑脸。
居可给导演面前添茶水。
坐下后，居可说了常紫珠的经历。隐瞒了变身人这个事实，编了一个苦情戏。
常紫珠从小是被遗弃的，吃了百家饭长大，一直在社会上漂着，没有户口。是居可发现了常紫珠，就把她收留下来。先是帮人打短工，后来，弄了一个快递点，常紫珠就送上了快递。
说到送快递，后面的事情不用居可说，导演也就能够接上了。
常紫珠正是送快递时，被副导演张昆碰上的。
就这样，在导演的首肯中，常紫珠顶了一个角色出演。
居可接着说了常紫珠现在的情况，主要是对这部戏的用心和努力。
“属于她的台词，全部背下来，也有了自己的思考。可是……”说到这，居可一声叹息，说：“我太无能了，没能够在她出演这个角色时，把相关的证办下来。”
居可告诉导演，为办常紫珠的身份证，他跑了不少地方，找了多个部门。现在看来，一时半会，办不下来。后补手续很麻烦。因为没有出生地，没有见证人。
从导演听居可说这事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也是心有所动，情有所感的。
居可说：“给这个可怜的女生，一个机会吧。她太爱演戏。”
导演问：“你们打算出多少钱？”
神马情况？
居可和陈乃璐交换了眼色。
陈乃璐对这个导演的为人还是了解的，不是见钱眼开的人啊。
居可的嘴巴张着，没法接导演的话了。
红光满面的导演，这时乐了，给出了一个提示，“这位先生，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可是问过我的，是不是要交什么费用。你以为我们剧组，是靠这个揽财的吗？”
提起旧事，居可脸红了，说：“对不起，导演。那次，我是太唐突了，冒犯了你。”
“这个嘛，也不能怪你。社会风气，被几个臭鱼烂虾给弄臭了。”
有了这个旧事的再提，彼此的关系反而更近了些。
这时，导演把墨镜摘下。
导演的眼睛挺温和的，只是光头让人看了不太适应。
导演问陈乃璐，“那个基地的情况，现在运行的，怎么样？”
“还好吧。就是资金跟不上。不过，我会努力解决这个问题。”
居可告诉，“常紫珠上次的演出报酬，全部投入到这个基地上了。”
“哦。”显然的，导演有些吃惊。
导演对居可说：“听常紫珠说起过你。你在写小说。”
居可也就温和的一笑了。
导演说：“小动物保护，这个题材其实是可以开发的。你先考虑一下，有时间，我们再约了谈。我希望得到一部这样的本子。”
陈乃璐这就看了居可。显然的，她为这个事，开心。也就是说，她做的这个事，得到了导演的肯定了。
又聊了一些常紫珠的情况，导演就给了一个话头，“这样吧。你们先回。常紫珠的事，我要好好的考虑一下。”
居可和陈乃璐这就起身，告辞了。
出了宾馆大门，陈乃璐说：“我怎么觉得，这事，可能有些悬。”
居可却笑了，说：“我反倒觉得，这事，有谱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
居可告诉，“你没看出来吗，导演提及常紫珠时，可是满满的赞不绝口。可以想象，常紫珠在这位导演的心目中，是有份量的。”
陈乃璐看了居可一眼，撇嘴。
居可问：“是不是吃醋了？”
“我吃哪门子醋。才不呢。”
“这就好。常紫珠挣到了钱，会投在基地上的。上次，她挣的钱，全交给了我。”
“常紫珠这个人，挺有意思的。为什么要把钱，全部交给你？”
居可就呵呵了。
“这丫头，是不是也喜欢上你？”陈乃璐又看了居可一眼，并问了。
居可说：“也许吧。你可是要看清楚形势哦，赶紧，慢了，我可保不定会怎么样呢？”
“臭美的，你。”
居可哈哈笑。
陈乃璐说：“我怎么发现，你这个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的没脸没皮的。”
居可说：“这就对了。”
“对了。对你个头啊。”
居可说：“要是喜欢一个女生，还守着脸皮，不敢做没脸没皮的事，就太没出息了。”
“什么逻辑？”
“这种事上，没逻辑可说的。有逻辑的，十之八九是书呆子。”
陈乃璐给了居可一个白眼。
居可话头一转，“常紫珠的心思，我最清楚了。她明白自己变身人的身份，要再多的钱，带不走的，还不如放我身边。”
陈乃璐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这个事点破？”
“看情况吧。反正，现在还不是时候。”
陈乃璐说：“我怎么觉得，要是把事实真相说出来，是不是残酷了。”
“所以，我在寻找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有了吗？”
“目前还没有。”
陈乃璐把手伸向了居可。
居可竟然有了些羞涩的样子，就牵了陈乃璐的手。
美美的了。
居可免不了，有着春心荡漾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