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可和古月峰到了街边，叫出租车。
过来几辆，也在居可面前停下了。
司机一听是要去西山那个地方，就都不干了。
几辆出租车离去时，都有借口，说已经被人叫了车，以为是居可他们叫的。
再来一辆出租车时，居可改变了之前老实的说法，撒谎了。
“师傅。你这辆车载人吗？”居可笑笑地问了。
开车的是个中年人，反问：“你认为呢？”
居可说：“我以为有人预订了你的车。”
“别废话了。要走，赶紧上车。”
“好来。上车。”居可拉了古月峰的胳膊。
两个人上了车。
居可暗叹：总算搞掂一辆车。
出租车司机就问了，“去哪。”
“西山体校。”
“下，下。下！”开车的口气不容置疑，而且还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居可说：“师傅。我们可是事先说好了的。”
“说好什么了？”
“我问可有人预订了你的车。你说没有。”
“西山那个鬼地方，太远了。跑过去，回来，空载。你要是愿意出回来的钱，我去。”
居可说：“打表。该多少，算多少。”
“回来呢？没带到人。”
居可一笑，说：“那，就是你的事了。”
“我们不废话。下车。”
居可说：“师傅，你可意识到，这样，你就是拒载。”
出租车司机看了居可，又看了古月峰。
古月峰上车后，折腾有一会了，就是没法坐好。
也是，这种车，那么大的个子，怎么坐，都不舒服。
出租车司机借着古月峰的个子说了话，“你看我这个眼睛。这不是未来的球星嘛。不就是西山吗，我去。”
司机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了。
居可也就笑了。
开车的司机，又说：“咱们可是约定了。这位兄弟，哪一天红了，火了，到时，可是要送我一张票的。”
居可替古月峰说了，“好说，不就是一张票嘛。”
这辆车开起来后，居然没人说话。
居可和古月峰没有说话。要说的话，上车前已经说完了。
开车的司机也没有再问什么，再说什么。
到了西山，下了车，居可付了车费。
出租车离开后，古月峰问：“居可。你还真答应人家票啊？”
居可说：“这个是应该的，必须的。”
古月峰不太明白，看了居可。
居可说：“你可是要弄明白了。这位师傅，可是吉言啊。你没看见吗？应该让他找我三十块钱的。我没要。为什么？不是白送，是买了他的吉言。”
古月峰也就笑了。
变身成了人后，古月峰可是越来越感觉到，做一个人，也有许多乐趣的。总之，要比他做大黄蜂好一千倍。
不过，想到之前的真实身份，再想想眼下的角色，古月峰竟然笑了。这怎么像搞了玩似的。一只大黄蜂居然打起球来了。
居可说：“我真希望有那么一天，为了看你打球，一票难求。”
古月峰显然是不好意思了，用手在头上挠了又挠。他也希望有那么一天，到时，劳瑛看他，可是要巴结了吧？
下了车，居可跟着古月峰脚步节奏，来到训练基地。
这个地方真的是偏，除了这所体校，周边再没有建筑，借着灯光能够看清，这四边就是农田。
进大门时，门卫要牌。外出都有特批的牌子。
古月峰没有。他是从围墙那翻出来的。
门卫不认识古月峰。
古月峰说了教练的名字。
门卫认识张李一山教练，就打了电话。
来大门口接古月峰的是他的教练张李一山。
这个教练和居可应该算是熟人了。见面是要打招呼的。
居可说了一声，“张教练好。”
教练像没有听见居可问好，脸拉长了，很不高兴的样子。
居可也就理解了，教练这是生古月峰的气呢。
教练问古月峰，“刚才开会，找你，不见人影。跑哪去了？”
居可向教练伸出手。
教练认识居可，刚才是因为很生气，有些怠慢，意识到有所不妥，这时也就补救的把手伸过来。
毕竟，居可不是他的球员。
古月峰指了居可，说：“教练，他是我表妹婿。”
居可的心里可是乐了。行啊，我排的关系谱，这小子记着呢。
在居可排的关系上，古月峰是丹妮的表哥。
教练笑了，说：“古月峰。你以为我老了，没记性了。居先生我们见过面的。是我向他把你要了来的。现在，你别打岔。我问你了，去哪了？”
居可接了这个话头，“他口袋里没钱了。回去找我要钱的。我已经说了他，不懂规矩。”
教练问古月峰，“走时，要请假。你忘记了？”
古月峰用手挠头。
居可笑笑，“为这事，我可是把他好一顿训。一点规矩也不懂。还以为在家呢，想去哪就去哪。就为这个，我陪他过来了。”
教练说：“老远的路。”
居可说：“可不是。说要到这里来，出租车都不肯来呢。我要是不吓唬说要投诉，真还就没有人肯过来。”
教练说：“你回不去了。这会，肯定没有车了。”
居可说：“做好了不回去的准备。我把牙刷都带来了。在这住一晚。”
教练问：“这位表妹婿。你家这位表哥，以前真的没有打过球吗？”
居可看了古月峰。这个问题，还真的不好回答。
对于古月峰的从前，居可一无所知。
“说实话，我还真的不清楚。”居可只能这样回答。
教练看了居可又看了古月峰。觉得吧，这两个人的关系，怎么看都像是假的。
古月峰说：“是这样的。教练。我之前一直没说，是真的不想打球。打球吧，实在太累了。现在，我也实话告诉你。我和表妹以前没有联系的。两家多少年都不见一次面。”
教练问：“亲戚之间，不走动吗？”
古月峰告诉，“我家很穷，在一个大山里。我没上过学。那里要去老远的地方才能上学。我没去上。那里，就我一户人家。这次，我走出山来，用了两天时间。”
教练点头，认为这个就说得通了。
居可也看了古月峰。没想到啊，看似笨嘴笨舌的他，今天这番说的，还真的很溜。
教练告诉居可，古月峰是块打篮球的料，三步栏和弹跳，尤其弹跳力让人惊讶。
“现在，听古月峰这样一说，我就更加坚信，他是篮球界的奇才。”教练说了，在古月峰的胳膊上打了一下，说：“再加把劲。你很有希望。”
古月峰可是在心里叫娘了。已经累成了狗，再加把劲，是想要我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