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人都走完，张威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的时候，回想这一段时间的经历，他自己也不由得感慨万分。
很多时候，人置身在事件之中时，你每天随波逐流，被事本身所推动，你可能不会有太多的感触，但抽离到事件之外回头看时，还是会被自己留下的影子所吓到。
不过就短短一年的时间，自己竟完成了看起来不可能的任务，在全世界建了几千座体育馆，这要是放在自己的母地球，张威心想，就是给十年的时间也完成不了吧？
他这才真切地感受到打印机对这个世界的改变，这才深切地感觉到这种改变的速度之可怕。
上万座体育馆，他们没搬过一块砖，他们做的只是把文件包放在自己的官网上，给代理商授权码，开放代理商通道，那些代理商们，用不同的语言说“你好，打印机。”
体育馆就如雨后春笋般在这个世界各地出现了。
张威很想把这个故事分享给自己母地球的人，这天方夜谭般的经历，他很想和自己母地球的同学们说说，和老五，和大妈，和BB，和老韩，和卡宾枪，和辛安。
如果可以，他还想和自己母地球的曾甄和五十铃说说，不知道她们在哪里？
他真的想在自己的母地球，把自己和五十铃的经历再经历一遍。
张威和江灵说起这个想法时，江灵会笑，会说，好吧，你就当我是你母地球的江灵，来，我们好好爱一爱。
过了一会，江灵自己就笑起来，她说不行，不行，我实在想象不出来怎么能那么苦逼地生活，亲爱的，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人这么苦逼地生活着时，还有快乐吗？
有啊，人类又不是一步就到今天的，你不会以为，人类所有的历史都是苦难史吧？每一个时代，都有每一个时代的悲欢离合。
江灵想了一会，她说个人史可能不会，但人类的集体记忆还就是一部苦难史，没多少灿烂的时期，那些灿烂的时期扒开看，也还都是操蛋的事。
张威想想，也气馁了，他不得不承认江灵说的是对的，人类还真的就是一个喜欢互相折磨的种群。
好在这么远的路，隔了两个世界，我们还是找到对方了，对吧？江灵看着张威有些悲切的脸，安慰说。
好吧，我们来给这黯淡的历史增添一点暖色。张威说着就抱住了江灵。
两个人亲吻了一阵，江灵突然笑道：“哈哈，这么鸡汤，怎么感觉自己都伟岸起来了。”
张威也笑了起来。
江灵一踩油门，汽车猛然提速，他们说这话时，正在从水门镇回杭城的路上。
张威叫道：“小心，这一路有监控了，别被拍到。”
“没事，拍到了就用你的驾照去处罚。”
“你想得美。”
“还真的是，我每次违章只要想到还有你的驾照可以用，就美美的。”江灵笑道。
“哎呀！”江灵猛地一拍方向盘，突然叫道，把张威吓了一跳。
“你让卡宾枪和老五，到公司等我们。”江灵说。
“干嘛？”
“我知道怎么追日大和卷毛了。”
……
他们回到公司的时候，老五和卡宾枪已经在谭淑梅的办公室等他们了，见到他们，卡宾枪叫道：
“马普尔小姐，有什么新招？”
“拿你的监控照片出来。”江灵说。
“什么监控照片？”
“就是日大父母家居住小区拍到的那辆车的照片。”
卡宾枪打开掌心，找到了照片。
“再拿你城市阳台停车场的照片出来。”江灵和张威说。
张威找了出来。
两张照片都投屏到了墙上，他们看着这照片，不知五十铃卖的是什么药。
“发现没有？”江灵问他们。
他们都摇了摇头，卡宾枪说：“这两辆车我都查了，没有线索，牌照都是假的。”
“牌照是假的，汽车是真的啊，你们看这两辆车，是不是一样的？”
两张照片上，确实都是一样的别克商务车。
“这有什么用？”卡宾枪问。
“我不能说这两辆车是同一辆，但他们很可能进了同一类型的车，很好理解，接客人嘛，不会用小轿车，而商务车又只有这么几个品牌，他们选择同一品牌，也方便客户乘坐。”
张威他们，都不解地看着江灵。
“他们的客户，很多都是像你这体型的。”江灵和老五说，“比较起来，别克是商务车里最宽敞的，别忘了他们做的是服务业。”
“说了半天，还是没明白你想说什么，你们明白了吗？”卡宾枪问他们，张威、老五和谭淑梅都一起摇头。
“卡宾枪，你能不能进入所有的监控？也不要所有，出城的路口就可以。”江灵问卡宾枪。
“可以。”卡宾枪说。
“那好，待会我给你一个软件，让你可以从每一个路口的监控筛选出每天别克商务车进出的数量，这样就能知道这个大保健在什么地方了。”
张威他们眼睛一亮，这个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接下来呢，知道了哪个路口，再怎么办，五十铃？”老五问。
“接下来我们就监控那个路口，就能发现他们了。”江灵说。
“一个路口，肯定有好多别克商务车，我们怎么知道哪些的他们的？”卡宾枪问。
“你这个警察，业务还真的需要提高，他们已经给我们留了记号。”江灵笑道。
卡宾枪疑惑地看看张威他们，他们也没明白，他们都一起看着江灵。
“假牌照的就是他们啊。”
“哦”众人恍然大悟。
“然后我就调动每个监控，一路追踪下去？”卡宾枪说。
“对，但不用那么麻烦，交给蜻蜓就可以了。”江灵说。
“蜻蜓？”
“最简单的摄像设备，我会把它做成蜻蜓的形状，发现了这车，就会让它停在车上跟着走，这样，车上的人上下车，我们就知道是谁了。”
“好，太好了!”老五叫道。
“既然这样，那你能不能让蜻蜓跟着回去的车走，一直跟踪进他们的老巢？”张威问。
“亲爱的你真聪明，我也想过，但别忘了他们那里信号都是屏蔽的，而且他们一定还有监控设备，蜻蜓会被他们发现的，那样一来……”
“就打草惊蛇了？”卡宾枪叫道。
“对，所以我们只能找出那些他们的顾客，在顾客身上做文章。”
“厉害，你怎么会想到的？”卡宾枪问。
江灵看了一眼张威，笑而不语，张威知道是刚才在来的路上，自己说摄像头时，提醒了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