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纳多特走后，我叫来了塔列朗和安托尼奥。
商人和外交官的经典搭配。
他们两个将成为我以后在军火市场中最重要的将军，我还指望着他们，在未来为我在军火市场中，攻城掠地呢。
塔列朗穿着他那件经典的黑色大衣，带着皮革手套，仍旧拄着他的那个拐杖。都到了19世纪了，他还是18世纪的作风。
而安托尼奥穿着礼服，戴着礼帽，他看上去就像是个新时代的贵族，手中拥有着数不清的财富。
其实，他也做过军火生意的。
“二位，关于莱尔卡工厂股份收购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安托尼奥清了清嗓子，说道：“公爵大人，之前威尔逊转让给了我们他手中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而最近我们有高价在各个股东和市面上收购到了百分之三十七，只有几个大股东不愿意将他们的股份卖给我们，他们估计也看得到莱尔卡工厂的前景。”
莱尔卡虽然叫做工厂，事实上却是一个巨大的武器制造集团。
“这么说来，我们已经实现控股了？”
“是这样的，公爵大人。”
“这几天你们想想办法，把最后剩下的那百分之十八也弄来，我直接从斯特拉斯堡的财政税收中给你们拨款，而且贷款方面我会告诉银行对你们尽量宽松的。现在已经二月份了，这几天你们就完成最后的收购，然后就启程，前往奥地利和普鲁士吧。你们将为莱尔卡工厂，签下我们完成收购以来，第一笔大生意。”
“公爵大人，跟我们说说，您的具体计划吧。”安托尼奥是个商人，他对我目前制定出的计划，很感兴趣。
“安托尼奥，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将这个工厂交给你吗？”
安托尼奥想了想，道：“因为我是商人，我是中立的。”
“没错，你是中立的。这就意味着，你可以与欧洲的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方势力做交易。而我在这方面，有些困难，因为我手下直辖两个法国军团。”
“公爵大人，您的意思是——”
“没错，你不仅仅要和奥地利、普鲁士、俄罗斯三国做生意，你同样要和我做生意，不，准确的说是跟拿破仑做生意。我从拿破仑那里拿钱，然后与你交易，你把军火放到我的军队里，然后钱不就到我们手里了？然后你再和奥地利等国做生意，他们都很有钱。而过几天我们几国开战了，那么无论谁胜谁败，军事物资的消耗是难以忽视的，所以无论胜败，我们都能赚的盆满钵满。”
“大人，果然是好方法！只不过，大人您也知道，我是一个商人，如果没有——”
“安托尼奥，我明白你什么意思。”我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分协议，递给安托尼奥，说道：“这是莱尔卡军火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这回够了吧？”
安托尼奥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那神态就仿佛是个得到了心爱的玩具的小孩子。
“哦对了，还有件事。我希望你们，你们在奥地利和普鲁士的一个月时间内，我希望你们迅速的收购其他国家的军工产业，并入莱尔卡军火集团。”
“这是为什么？”塔列朗问道。
“我要垄断欧洲的高级军火生意。我们有那个技术，我们也有钱，这就是我们的巨大优势。”
“公爵大人……资金方面……”
“我出钱。”
这天下午的时候，我收到了一封信。
信是写在羊皮纸上的，这在这个时代，已经不是很常见了。在所有我认识的人里，喜欢用羊皮纸的，只有那么几个人。
我拆开了包装精致的信封，看着纸上清晰秀气的花体字。
这花体字，让我不禁微微动容，
似乎就在那一刻，我就知道了新是谁来的。
亲爱的维克多：
请容许我冒昧的用“亲爱的”这个过于亲近的词汇。上次一别，一年多没见了。好消息是，我还活着，并且还没有缺胳膊少腿的。坏消息是，我要走了。
在那个遗迹的时候，我们似乎又见了一次，这些全都是迫不得已，后来我才找到机会从那里逃跑了。总之，我可能很快就要离开了，走之前还想再见你一次。还有些话要跟你说，不过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的。
今天下午，我在托德路7号等你。
K
读完这封信，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很难受。
她要走了。
虽然只见过几面，她却在我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不知不觉间，她在我心里的比重，竟然已经如此之大。
窗外，斯特拉斯堡下起了大雨。
没有雪了。寒冷即将过去，我们迎来的，会是新一年的春暖花开。
肆意的滂沱大雨，好像在天地间落下了一层透明幕布，光在其中扭曲着，变得不真实。雨水洗去烟尘，带给我们一个全新的世界，充满了清晰和扭曲的，花花世界。
时间不知不觉中，将万物煮雨，
没有腐烂，是如同雨后的泥土和青草般，清新的味道。
这是新的开始，不是旧的终结。
缓缓站起身，我吩咐佣人道：“准备马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