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羽也不会想到，他竟然会碰到老乡。
这时候他突发联想，或许这个世界除了他们穿越了，还有其他人穿越。
甚至还有其他世界的人穿越过来，冥冥中竟然有种轮回的感觉。
看着眼中充满自信的秦逸，周羽微微发愣，他静静站在那里，脑海中各种灵光迸射，隐约间抓住了什么。
从生与死是轮回，从黑夜到白昼同样不是轮回吗？
而生与死，光与暗，似乎全都指向与阴阳，他们是阴阳中的一种。
生死轮回，光暗轮回。
周羽眼睛越来越明亮，一招一式的枪法在他脑海中浮现，这些枪法宛若浑然天成，带着一丝丝混沌的韵味。
宛如光与暗不断的轮转，生与死不断的交替。
周羽从生到死，从死到生，他是深刻有着感触，对于这种生死交替更有一种感悟。
“是的，是的，永恒枪道要走的路应该是一切都归于混沌，一切都从混沌中诞生，从无序到有序，从生到死，从光到暗，其实他们的本质是一样的。”
周羽知道了，光也好，暗也好，这都是一种现象。
而真正的本质是两者的源头。
混沌，无序。
因为混沌，无序，所以能在其中诞生出无法想象的奇迹。
因为混沌，无序，所以能在其中诞生出无限可能。
光与暗才不是《永恒枪道》的道路，两者的融合才是周羽的枪道。
从无出发，创造奇迹。
“哈哈哈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朝闻道，夕死可矣！
站在这闷热的打铁店铺中，周羽感动莫名，欣喜大笑，忘记自己所处的环境。
旁边的人都被周羽的大笑吸引，一脸疑惑的样子，其中少不了有一些人指指点点怀疑周羽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他怎么了，笑什么，莫非是脑子中风了？？”秦逸被周羽的大笑吓了一跳。
“别胡说。”他的师父拍了一下秦逸的脑袋，神色严肃。
铁匠铺中有不少强者，也看出来周羽此时的境界。
“这是悟道，武者梦寐以求的境界。”有人惊呼出声。
“悟道，他悟出了什么，这里有什么好悟的？”
周羽那里还能听见其他人的声音，他完全沉浸在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
隐约有一种混沌新生的力量在他体内涌动。
一层明亮的光之领域展开，不断蔓延，很快就覆盖这座庞大的城池。
一时间，整个城池都是光芒大盛，宛如来到天堂。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领域，光之领域。”
有人不明所以，有强者神色严肃。
苍秋派镇守此城的城主是一位二品武皇，他相貌堂堂，身材颀长，此时城主神色诧异的看着这片光之领域。
他细细感知光之领域，神色震动，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惊呼道：“这层光之领域要蜕变了，难道有人要凝聚光之真源了。”
吾心城主越看越觉得有这种可能，他忍不住身体颤抖起来。
二品真源，纵观古今，风元大陆寥寥无几，甚至在整个大千世界中，也是顶级天才了。
风元大陆如今只有一位存在凝聚了二品真源，那就是人皇。
而如今，又有人要凝聚二品真源了。
而且还是在他管辖的城池中，这毫无疑问是可以写进历史书的事情。
吾心深呼吸几口气才冷静下来，不过这只是他的猜测。
他现在要去亲眼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要凝聚二品真源。
只是吾心还没走出几步，一层薄薄的黑暗潮水般从城中涌来，瞬间覆盖了无尽的光之领域。
霎那间，此城从无尽光明陷入无尽黑暗。
这般神异变化引来众多人的不知所措。
吾心也迷茫了。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不是要突破二品光之真源，为什么忽然涌出一层暗之领域？
难道有两个人要在自己这座城池凝聚二品真源？
忽然，黑暗褪去，光明涌来。
光与暗不明的交替，最后形成一面光栅暗影的网一样。
这般变化彻底让吾心愣住了，饶是他活了五百年，他也没见过这种场景。
以他贫瘠的想象，他想象不出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不是有人要凝聚二品真源，而是有人打架？”吾心身子一动，朝着那股力量源头而去。
只一迈步，吾心就来到铁匠铺的门口。
这里里三圈，外三圈堵了个水泄不通。
屋檐上也站着一个个人影，巷道里有人用元识感知，却感知不到，只能从旁边人的神色推测里面发生什么事情。
所有人冥冥中都生出一种感知。
他们要见证历史的诞生，传说的诞生！
此时的周羽已经完全陷入了玄妙的境界。
他的世界中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他身处黑暗与光明不断融合的世界，这里无序而混沌。
在这里参悟枪道，周羽能看出一条条道路的尽头，察觉这种道路是否是他要走的道路。
他不知疲倦的练习枪法，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光之领域和暗之领域也在慢慢融合，诞生出一种醇厚的混沌色力量。
一缕缕一丝丝混沌出现这个世界，周羽只是沉浸枪道之中。
某个瞬间，他忽然朝着虚空点出一枪。
这一枪似乎捅破了整个世界，捅破了虚无，恍忽间，周羽看见枪下有生命诞生，有灭绝扫荡，有光出现，有黑暗轮转，一枪下看见了生与死，光与暗。
陡然，所有的场景都破碎化为混沌，只剩下一个无限浓缩的点。
锋利至极，宛如一切之始，一切之终的点。
“就是这样的。”周羽心中生出感动，这一枪参悟出来，他能感觉道自己的光之领域和暗之领域在融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
他的体内出现混沌色的力量。
“这是……”
周羽一愣，他忽然醒悟。
自己参悟出真源了。
而这种真源……
一品真源，混沌真源！
一股汹涌澎湃的力量朝着周羽体内涌来，宛如洪流一般冲刷他的身躯和元识。
不过他的身躯十分纯净，没有一点瑕疵，这种力量冲刷下并没有多少增强。
不过他的元识越来越纯粹，笼罩范围越来越广泛。
一万米、三万米、五万米……
很快，他的元识就覆盖十万米领域，天地在他面前一瞬间缩小无数。
周羽如梦初醒，他睁开眼睛，发现整个铁匠铺空空荡荡的。
不过周羽并没有惊讶，因为在苏醒的一瞬间，他就发现了，所有人都在他三千米范围外。
三千米范围内无人，三千米范围外人山人海。
站在最前端的甚至还是一个武皇，有着二品圆满的境界。
之前，周羽知晓武皇的力量，肉身没有突破的时候面对二品初期的龙宇赶到压力。
肉身突破到神通境，他就发现，龙宇在他面前一只手可以捏死。
如今参悟了一品真源，周羽忽然觉得，就算是那个二品圆满武皇，他都可以一只手捏死。
而武皇和武圣之间的差距其实不是很大。
因为武圣是打磨真源的过程。
而武圣到域主才有着巨大的差距，域主是凝聚了虚幻的神心，直到神心彻底凝聚，得到天地认可就会踏入神灵的境界。
周羽往前走了一步，他的目光深邃，看着这广阔的天地，却有种渺小的感觉。
“我似乎可以瞬移。”
周羽生出这种感知。
所有神灵都可以撕裂空间，这是因为物质界的世界不够稳固，神灵可以堪破虚空从一个点撕裂到另一个点。
有的神灵跑到另一个物质界不能瞬移了，那是因为那个世界很是稳固，他的力量不足以撕裂虚空。
周羽如今只是二品武皇的境界，他就感觉自己可以撕裂风元大陆界面的空间。
看了眼四周密密麻麻的武者，周羽忍住了尝试的冲动。
如果真的能瞬移，这毫无疑问是个保命的手段，是万万不能暴露的。
“师兄，请，请问，你是突破了吗？
这个时候，吾心恭敬从远处走来，神色谦卑，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看着周羽。
周羽如今的实力，早就凌驾武皇之上，就算对方也是一品真源的武皇，也不是他的对手，因为他的肉身同样是禁忌之道。
深渊要灭绝的三条禁忌之道，周羽一人就走上两条禁忌之道，如果让周羽成长下去，他自己恐怕就成为禁忌了。
“有心得，就突破了。”周羽不认识此人，但对方既然是二品武皇，应该就是这座城池的城主。
吾心有心想要询问凝聚了几品真源，不过这样实在没有礼貌，他最终忍住了。
他凝聚的是三品真源，吾心发誓，自己凝聚真源的时候，力量远远不如眼前这个年轻男子。
应该是二品真源。
至于一品真源，吾心根本不敢往哪里想，整个风元大陆诞生至今，几千万年来在历史上留名的，似乎只有一个凝聚了一品真源，最后在凝聚一品神心的时候，得不到天地的认可，没能成为神灵。
最后那人没死在劫难中，倒是活了九千三百年老死的。
至于他凝聚的一品神心为何得不到天地的认可，无人知晓，他也从来没有说过。
而且一品真源，一品神心存在太稀少了，这是条几乎无人问津的道路，充满了神秘和强大，卷轴记载少了又少，有神灵都说过，一品真源，一品神心就是阴谋论，根本从来没有这种东西，这都是居心叵测之人想要坏人道路的说辞。
“二品真源，他应该凝聚的是二品真源。”吾心身体都在颤抖。
“师兄刚刚在我城中突破，我吾心作为城主怎么也得为师兄接风洗尘，不只师兄是师承何处？”
吾心不知道周羽的脾性，认为周羽是个天骄，应该有着天骄的心性，他将自己的身段放得很低。
“师兄客气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小弟周羽就讨个酒喝。”周羽当然也不会托大，毕竟对方也是长辈。
他能看出来，对方活了五百年，比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年龄还要大，还是要尊敬长辈的。
人家给你面子喊你师兄，你也不能打蛇顺棍上吧？
吾心松了一口气，看来很好说话。
“我是人皇宫的弟子，前段时间四处游历，今日来到贵城却是心有所悟刚好突破，哈哈哈，这里可真是我的福地啊。”
原来是人皇宫的弟子，这个说法很附和吾心的猜想。
当然，他知道，人皇宫弟子也没有凝聚二品真源的，人皇宫也只有一位，那就是人皇。
“我还有一个伙伴，一同吧。”周羽道。
“荣幸之极，”吾心自然没什么话说。
他没有擅自将周羽凝聚二品真源的事情告诉其他人，如果那样做，岂不是得罪周羽了？
周羽元识一动，正在拿着糖葫芦吃的雪就感觉一股裹挟力量作用身上，然后她就出现在周羽身边。
“让我把糖葫芦吃完嘛。”雪都都囔囔说了一句，只是看她的神色也是很激动，似乎有很多话想要询问周羽，只是知道这个地方不适合。
秦逸看着周羽、雪和吾心的背影，他神色中露出震撼。
“这个世界的武力值这么高？”秦逸咽了口唾沫。
“有熟练度系统，我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最后他都要被我超越的。”
秦逸默默道。
“师父，那是什么境界？”秦逸还是很好奇，问旁边的师父。
顾原愣愣，半响才回来，感慨道：“别想了，好好打你的铁，那不是你能到达的境界？”
“那是武皇的境界，已经站在这片大陆的最顶尖的一簇。”
秦逸听见自己师父羡慕崇拜的语气。
……
周羽三人只是朝前走了两步，就跨越了近乎五千米的距离来到城主府。
只是吾心、周羽和雪前脚刚进城主府。
一个个身影从遥远的天边飞来。
“老鬼，你也来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看见巡天司的司主段宏，不由笑道。
“这么大的动静，我巡天司能不来，倒是你们监天司来的慢了一步，恐怕都被苍秋派的吾心接到了吧。”面容俊朗的段宏道。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异口同声道：“那种真源力量，应该是二品真源吧？”
“一定是二品真源，不过我怎么感觉比三品真源强太多了，二品和三品差距这么大？”段宏说道。
“或许这就是二品真源的力量吧。”监天司司主李兴摇着脑袋滴咕道。
“人皇宫的人来了。”忽然，他们神色一震，看着天边飞来的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