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朋友笑起来：“你想要什么？叶开，我记得你不是一个斤斤计较、唯利是图的人，怎么现在变成了这样？”
人都是会变的，经历了那么多背叛和反杀，我才知道，古董调查局在江湖上并没有占据道德的制高点。
恰恰相反，它跟其他的江湖势力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是有强大的后盾，普通人不敢招惹，但是从本质上来说，还是一个利益共同体。
我笑着回答：“你只要告诉我，对这些消息感兴趣不感兴趣？其实有很多人抢着跟我合作，只是因为我们有朋友关系，才会首先考虑到你，并且你已经在大雪山地区展开搜索，我们合作，似乎更有成功的可能。”
那位朋友沉默了一阵，电话里传来皮靴踩在积雪上发出的察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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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开，感谢你给我这样的机会，我考虑再三，应该跟你合作，你知道吗？这架飞机上藏了很多秘密，那些大人物虽然没有说出乘坐这架飞机的意图，但是江湖上早有消息放出来，他们在飞机上安排了一次前所未有的会议——”
我知道这个消息，而会议的内容，是关于一颗传说中的诅咒宝石——梵天之眼。
那位朋友继续说下去：“叶开，我们都知道传说中的世界十大诅咒宝石，既具有神奇的力量，又拥有无限的价值，就好像是一把刀，在不同的人手里具有不同的意义。那颗宝石对于超级大国的君主们来说太重要了，据说能够增加他们的智慧程度，开启他们的灵魂之光，让他们看到世界的未来，别的不说，据我所知已经有三个超级大国发出公开悬赏令，必须得到梵天之眼。”
我叹了口气：“我们在电话里这样讨论，根本无休无止，我只是想问你，对于这边的材料，你到底想不想要？”
那位朋友笑着回应：“当然想要，现在我们口头达成合作协议，如果能够找到梵天之眼，按照悬赏令上的估价，你我每个人都能拿到五亿。叶开，我知道你对于金钱不感兴趣，但是找到那颗着名的宝石，你就将成为古董调查局的真正高手，有了平步青云的可能。现在我们约定，不管你有任何资料，都直接传给我，由我来在这边寻找，一定事半功倍，但是我们先小人后君子，你必须无条件的相信我，不能有所隐瞒。”
我笑着答应，挂断电话，随即有些感叹。
其实，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人可以永远的做朋友。
尤其是我们处在江湖漩涡的中心，每一个朋友之间的连接都是利益为先，只有那些永远退出江湖的人，才能感受到友情的宝贵。
到了那时候，交的每一个朋友都是心灵之约，没有利益上的勾结纠缠。
当我静下心来思考，如果幽灵飞机上出现过梵天之眼，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当下，米尔森从飞机上找到的是红色宝石，已经交给了那群神秘的人物，但梵天之眼却是黑色钻石，双方之间颜色不同，体积不同，价值更加不同。
卡丽给我打来电话，从侧面印证了我的话：“叶开，他们发现了红宝石，交给的那群人属于国际核武器探测小组。那些人认为飞机上有超级辐射物，所以搜索更加严格，终于发现了红宝石，红宝石很可能就是辐射源。”
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要想证明红宝石和梵天之眼之间的关系，那就得从那些人手中把红宝石抢回来，进行检测。
江湖上曾有过相同的例子，有些盗贼取得钻石之后，用另外一颗人工宝石将其镶嵌在里面。
从外面看是普通的宝石，并不值钱，里面才是超级钻石。
假如有人把梵天之眼藏在红宝石里面，交给了检测小组，恐怕就能满天过海，成功的把钻石运送出去。
我把自己的疑问告诉了卡丽，卡丽无奈地苦笑起来：“叶开，不要相信江湖上那些以讹传讹的新闻，梵天之眼已经消失很久，不可能出现在幽灵飞机上。想想看，在飞机上开一次那样的会议有多么麻烦？算这些超级大老是为了开会而乘坐这架飞机，为什么不乘坐其中某个人的私人飞机更清静更省事，目标更小，麻烦更少，江湖上那些人根本不了解内情，传来传去，都成了笑话。”
这的确也是一个问题，我也知道，那些大老们的私人飞机全都人均三架以上。
为了保密，的确应该乘坐私人飞机才对。
我的那位朋友提到梵天之眼，而我们古董调查局的资料也对此有过一段描述，虽然并不确定是梵天之眼引发了这次幽灵飞机失事，可是一颗诅咒钻石的出现，还是让幽灵飞机的宿命变得无比沉重，尤其是现在它遭到了极致的肢解匪夷所思，无法猜测。
“叶开，抢夺红宝石这件事还是不要想了，那个小组处于严密的保护之中，如果红宝石跟核武有关，那我们就更不要扯上关系，简直是给自己惹火烧身。”
我立刻提出反对：“卡丽，想想看，刚刚发现红宝石，飞机就被肢解了，这能说明什么？红宝石和幽灵飞机的命运完全纠结在一起。我跟发现红宝石的工人米尔森谈过，有人收买了他，给他提示，才会从飞机的机舱暗格里找到了红宝石。这个过程无比复杂，幕后一定有人指挥，我甚至可以推测，红宝石的出现和消失，跟飞机的命运有着绝对的关系，甚至跟飞机上的失踪者也有必然联系。卡丽，我们不是为了找到红宝石，也不是为了找到梵天之眼，而是为了揭示这颗红宝石和飞机的命运之间的关联，只有这样，才能找到正确的追查方向。”
我希望自己的同伴无比聪明，一点就透，而不是费力向她解释，但是很明显，卡丽在南亚小国养尊处优太久了，已经变得不那么敏感，必须在我的提醒下，才能找到正确的感觉。
“叶开，你要知道我们对抗核武调查小组，其实是在挑战这个国家的权威，一旦出事，你我的前途将会暗澹无光，甚至会扯上官司，你考虑清楚，到底是红宝石重要，还是梵天之眼更重要，甚至是你我的未来……”
卡丽想得很多，但都跟个人的利益相关，那些都不是我的考虑元素。
我只是想到米尔森面对我的时候，那种闪烁的眼神，有人控制了他，不但是给他重金承诺，并且一定有生死威胁，所以他才会做这么危险的事。
红宝石具有辐射性，他的命运一旦跟红宝石连接，就失去了未来。
我们都知道梵天之眼是受过诅咒的钻石，不管经过谁的手，都会给人类带来连锁噩运反应，假如米尔森发现的就是梵天之眼，他的厄运也就可以解释。
“叶开，回答我，你到底有没有做好准备，如果我们也被那颗神秘钻石诅咒，追查下去，恐怕也就成了诅咒链条上的一份子，那就太可怕了。”
我现在知道提到梵天之眼，才会让卡丽踌躇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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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丽，你放心，一旦牵扯到梵天之眼，完全由我来顶着，你只要帮我继续追查线索，查清楚核武小组在哪里，剩下的事情我来做。”
卡丽松了口气：“他们下榻的地方已经查明，巧合的是就在岩石酒店顶楼的超级套房，有专门的电梯上下，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接触。同时，他们的警卫力量已经控制了顶楼和次顶楼的三十二个房间，从他们入住开始，电梯就被限制，只能到达次顶楼为止。”
我做了决定，联系超级小偷，偷到红宝石，不管红宝石里藏着什么，只要我们拿到它，就立刻破解。
当然，如果红宝石里面藏的是黑色钻石梵天之眼，恐怕麻烦就更大了。
“叶开，你最好想清楚，不然的话，我们的未来就全完了。对了，如果你的事情败露，不要提到我，我跟你之间，没有任何联系，对不对？”
卡丽果然老练，而且根本不讲面子，提前给自己设置防火墙，免得带来麻烦。
我连续两次确认，让卡丽放弃后顾之忧。
当然，我做事一向如此，既然是自己坚持要做，那么，所有的责任自己扛下来，绝对不会牵扯到无辜者。
“好吧，叶开，我就舍命陪君子，帮你这次，真希望上级派来的调查员不是你，唉，一旦出事，一旦出事……总之，遇到你，遇到幽灵飞机，遇到梵天之眼，都是麻烦，都是最大的麻烦……”
卡丽挂断了电话，但她的唠唠叨叨声，仿佛一直都响在我的耳边。
我不会连累她，即便是偷盗红宝石的过程中出了事，我也会极力维护她，避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接下来，我从黑暗互联网上发布了悬赏令，很快就联系到了三个高手。
我之所以不使用熟人，而使用陌生人，就是不希望他们被不祥之事沾上。
对于朋友，我会极力保护，而不是毫无顾忌地把他们拖下水。
我朋友很少，至少此刻，唯一的朋友只有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