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把柱当成工具人？”
阿尼眼睛翻了翻，明显的不相信。
她与蝴蝶忍相处的时间很长，知道这些柱级剑士除了战力强大外，头脑同样出众。
刚才秦朝言能让炭治郎三人听命于他，大半原因是依赖了那份契约的束缚。
炎柱就不同了，根本没签过契约，想要让他像手下一样去听命行事无异于天方夜谭。
最关键的一点，蝴蝶忍透露过他们几个柱当初在挑选继子时，齐齐对秦朝言表现出了厌恶情绪。
也就是所谓的第一印象极差。
“为什么不行？”
秦朝言轻笑了两声，道出了自己的见解。
“是人就有弱点，性格上的、能力上的、思维逻辑上的。炼狱杏寿郎这个人呢，头脑与实力兼备，为人豪迈，拥有相当出色的性格，简直...”
“简直什么？”
阿尼听得正认真，不满秦朝言卖关子，怒甩了个白眼。
“简直像个完人啊，完美到不真实。”
秦朝言对杏寿郎的简单评价了几乎都是正面，没有一丝黑点。
“但是...”他话锋一转，继而说道：“这世上哪里存在什么完美无缺之人，无论是谁。所以，炼狱杏寿郎有一个既是优点又是缺点的破绽，那就是太过顾及所有，相对地也会被这些他保护的存在所拖累。”
秦朝言不禁想起原时间线里，炼狱杏寿郎就是因为要保护列车上的乘客，过度消耗了自身体能。
接着又为了保护炭治郎等人，独自迎战上弦之三，最后不敌身死。
其实在战斗途中，他有很多机会可以安然撤离，甚至在最后关头仍旧有摆脱的空档。
可惜啊，为了三位只见过寥寥几面的后辈，为了贯彻自己的信念，在明知无法取胜的情况下依然拼上了性命。
换做是他秦朝言，至多就拖住上弦一会儿，待其他人远离后再借机离开。
活着才有创造奇迹的可能，明不知不可为而为之，下场都不会太好。
阿尼的眼珠转了装，大概猜出秦朝言想要做什么了。
在两人交谈之际，抱胸坐在座位上的杏寿郎眉头皱了皱，有苏醒的迹象。
秦朝言见状指向第六节车厢，轻声说道：“那里面应该还有一个，我去引他出来。”
说完就信步朝着拉门方向走去。
刚刚拉开门扉，一股极其浓重的血腥气就从门后涌出。
眼前的景象，哪怕是秦朝言都为之一愣。
“这，过分了吧。”
入目之处一片猩红，近百名乘客皆死状凄惨地倒躺在地，犹如进入了屠宰场。
而在这片猩红内，一个身穿暗色长风衣、头戴圆边毡帽的高个男子正惬意地坐着，双手插兜、两脚翘在靠背上，一双眼眸斜挑着看向门口的秦朝言。
“你是他们的头？”
秦朝言推测着问道。
他们，自然指的是梅琳达、琼这几个生化人了。
“不是。”
高个男子平静回道，接着补充了一句：“我不与废物为伍。”
秦朝言干笑了两声，踏入车厢后左右扫视了一圈：“这些人都是你杀得？是任务要求还是个人原因？”
“个人。”
“这样，那你知不知道我的任务是什么？”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高个男子将双脚放下，慢慢站了起来，右手也从衣兜里掏了出来：“那三个废物果然挡不住你。”
话刚说完，他的右臂忽地膨胀，将暗色衣袖撑得老高。
短短几秒过后，随着衣服撕裂，一只硕大的眼球出现在了右肩肩头。
大体形态与先前约翰的类似，不同点在于这只眼球整体呈暗红色，童孔收缩拉伸形成了一个竖童。
眼球眨动，望向前方的秦朝言，就像是把他锁定住了一样。
“能值得我亲自动手，你应该感到庆幸。”
高个男子迈开脚步，右臂表面迅速覆盖上了一层半透明的釉质化结构，五根手指聚拢成束，变成了一柄尖锐的长矛。
腾——
他一步蹬出，整个人以前倾的姿势冲了过来，锋利的矛头直直刺向秦朝言。
早有准备的秦朝言，直接亮出日轮刀，迎着刺来的长矛挥出一记斩击。
针尖对麦芒。
血色能量覆盖的刀锋不偏不倚地斩在釉质化长矛尖端。
双方一时间陷入僵持，不过这种僵持没能维持几秒。
渐渐地，高个男子发现自己的长矛正在被对手的长刀一点一点地切入，那股不寻常的血色能量在不断侵蚀着自己的釉质化结构。
肩膀上的眼球当即童孔骤缩，分析着秦朝言刀上的能量。
很快眼球就将分析结果通过神经传输到了高个男子脑中。
“原来如此，真是不错的能力，值得我动真格。”
他嘴角扬起，古井不波的眼中露出了久违的战斗渴望。
那柄被削开矛头的长矛，再度延展，更多的釉质化晶体顺着刀刃，反方向地覆盖了上去。
“嗯？”
秦朝言见状想抽回日轮刀，可是刀身被釉质化晶体束缚，一时竟收不回来。
高个男子拿出左手，同样的釉质化晶体早已如拳套般套在了手掌上。
一掌拍出，直指秦朝言的头颅。
这一掌若是被正面击中，不死也得残啊。
当即秦朝言就脑袋侧偏，同时消耗掉自身5%的生命值。
战技-弧月斩！
月牙形的弧状斩击从刀锋上挥出，以不可匹敌之势瞬间破开了釉质化结构的禁锢，还对其造成了一个长达10秒的持续伤害。
高个男子的拍击也因为这招弧月斩，被改变了行动轨迹，没有得手。
双方拉开距离，眼睛对视，注意力都提升到了最高点。
“有意思，那招叫什么？”
“登龙剑。”
秦朝言随口编了个名字。
高个男子目光一愣，随即说道：“能力有趣，名字更有趣。”
他看着被整齐削断的长矛，切面还残留着一股蠕动的猩红色能量，果断地手臂一甩将这柄长矛卸下，防止持续性伤害蔓延到更深位置。
卸去长矛后，他原本的人类形态手臂重新展现，完全没有任何受伤迹象。
说话间他的右臂迅速增殖变异，手指演化成了野兽般的巨型利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