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秦立山的样子，秦凡也知道他不会告诉自己和爸爸究竟说了什么的。
还是等秦洪涛醒了，他自己问吧。
秦凡看了眼洒落一地的购物袋，又看了一眼秦立山手上包着的纱布，背嵴挺直地朝着夜色走去。
方霞见秦凡走了，连忙紧张地上下检查了一番秦立山，“儿子，你没事吧？”
“呸！”秦立山吐出了嘴里含着的鲜血，道：“妈，今天晚上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就走。”
方霞心疼地看着秦立山，满嘴答应：“好好好，我们先进去吧。”
说着就搀扶着秦立山进了家门。
只留下秦立山刚刚吐的那口鲜血还在地上，鲜血接触石板路，已经变成了褐色，在月色的照耀下，显得非常突兀。
……
秦凡请了好几天的假，直接去医院陪着秦洪涛，老师苦口婆心地一直在旁边劝他。
“你都已经快高考了，这时候请假对成绩的影响是巨大的，不行，这假我不批！”
秦凡自然是知道老师是为了自己的成绩着想，但还是坚定地说：“我爸爸生病住院，这假我一定得请！”
见秦凡这么坚持，老师也稍微退步了，“要不，少请几天？”
结果当然是一天都没少请，不过走之前秦凡看着唉声叹气的老师，神色坚定，“你放心老师，高考状元一定会是我们学校的！”
他知道老师对自己的期望是什么，所以也算安慰了老师。
“去吧，你这小兔崽子！”老师哭笑不得地扶额，看着桌上的试卷，叹了口气。
哪个老师会不希望自己能教出一个高考状元呢？
希望秦凡是真的可以吧，唉。
……
这几天，秦洪涛基本上没有一个人待在病房过，都是有人守着的。
平时爱跑出去玩的潘存，一改常态，和秦凡轮流守着秦洪涛。
在这几天的精心照料下，秦洪涛终于逐渐转醒，这时刚好是秦凡守着秦洪涛。
秦洪涛一有动静，秦凡就注意到了，小声呼唤道:"爸？"
秦洪涛的眼睛逐渐睁开，待看清床边守着的人后，童孔放大，“小凡？你怎么在这儿？”
现在的秦凡不应该在学校里上课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秦凡握紧了秦洪涛的手，“爸，你怎么这么傻？生这么严重的病居然都不告诉我？”
看来小凡这是知道了自己的病情啊。
“我这不是想着你要高考了吗，本想打算高考结束后再告诉你的，我这也是小病，很快就能治好的。”
秦洪涛语气轻松，好像他的病只是个小感冒似的。
可秦凡就不这么想了，“爸，那可是癌症啊！虽然是早期，可是你也得重视啊！”
“好了好了，我没事。”秦洪涛安慰着秦凡的心情。
“对了爸，秦立山他们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让你都昏迷了？”
秦凡问出了心底的疑惑，他实在想不通，秦洪涛怎么会突然昏倒。
听到这个问题，秦立山面露愧疚，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当初秦立山被威胁要一只手后，秦洪涛在方霞的哭求下实在无法，动用了自己卡里的钱还了那笔债。
这一动用这笔钱，便被对金钱敏感的方霞察觉出了不对。
据她对秦洪涛的了解，是根本不可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的，再三逼问之下，秦洪涛终于说了这笔钱的来历。
方霞一下得知秦洪涛还有这么一笔财产，大喜过望，让秦洪涛把剩下的钱都给她。
可秦洪涛不肯，方霞气的牙痒痒的，趁秦洪涛不注意，在他身上翻出了那一张卡，去银行里一试就试出来了。
毕竟这么多年的夫妻了，秦洪涛对所有东西都设置一样密码的习惯她也是知道的，所以一下子就将这笔钱都转到了自己卡里。
秦洪涛得知之后也无法，除了嘴上说几句方霞也不能怎么样，难道还能去告她不成？
毕竟是夫妻，动用他的财产在法律上来说也是正规的。
哪知道，更气人的来了。
因为这笔钱，方霞又对秦洪涛起了疑心，怀疑秦洪涛还有自己不知道的资产。
和秦立山一起在家里做了个地毯式搜索，甚至连秦洪涛平时开的那辆车都不放过。
除了这两个地方，秦洪涛放东西就没有别的地方了。
可是这两个地方都没有，方霞还是不肯放弃，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
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
虽然在这两个地方都没有找到，可秦立山灵机一动，打电话问出租车公司，有没有秦洪涛的东西放在那儿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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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公司说每个司机都会在公司拥有一个自己的储藏柜。
秦立山有一种预感，秦洪涛重要的东西很可能就放在那里，于是就直奔出租车公司。
借着自己是秦洪涛儿子的名义让工作人员开了这个柜子，翻来翻去之后，他终于找到了个小本本。
打开一看，差点没让他尖叫，居然是一本房产证！
天知道，现在房价多少贵，要是把这房子卖出去的话，他们家不就一辈子衣食无忧了？说不定自己还能拿这笔钱去再赌一把！
到时候说不定自己就咸鱼翻身了，成为有钱人了！
秦立山越想越兴奋，就回去和方霞商量这件事，一定要把房产过户到他们母子俩的名下。
可是秦洪涛很明显地不会把房子过户给他们，不过能拿到钱也行。
于是两个人又合伙演了一出好戏，说秦立山在外面又欠了钱，可是现在秦洪涛的银行账户里已经没剩下多少钱了。
母子俩装的挺好，连欠条都伪造了一份，还跟秦洪涛说，如果还不上这笔钱，秦立山说不定就要坐牢。
五百万，那得坐牢多少年啊！
方霞整天坐在秦洪涛的病房里以泪洗面，秦立山也哭着求他。
秦洪涛也不忍心看自己的儿子去坐牢，于是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将自己名下原本打算转让给秦凡的房子抵押给银行，将那些钱都给了秦立山还贷款。
哪知道房子卖了都还不够那笔钱，秦洪涛实在没有办法了。
只能以自己的个人名义加上原有的那个房子，又贷了一大笔的金额，给秦立山还债。
哪知道他们拿到了那笔钱之后，态度就变了一个样，也不天天来病房了，偶尔来的几次都是穿金戴银的，活脱脱像个暴发户，哪像个刚还完贷款的人？
方霞自从拿到钱以后就来的次数很少，基本上都是秦立山过来。
于是秦洪涛看着秦立山手上那块镶钻的表，心底的不好猜想让他问出了声，
“你哪里来的钱买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