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陈年旧事2

作者:绝域轻骑 || 上一章章节目录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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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公安和各级领导都来到了现场,三十多个生龙活虎的小伙子一夜之间便不明不白地丢了性命,这样的现实,谁也接受不了。

家里离这里较近的家属得到了消息也赶了过来,工地上一时间哀嚎四起,哭声震天,看到这样惨绝人寰的场景,他也痛不欲生,几次想自寻短见,都被看守他的公安救了过来。

这些死去的兄弟身上都没有伤口,法医初步判断是中毒而死,作为炊事员,他便有重大的作案嫌疑,接下来他便被带到了公安局配合调查。

一个星期之后,化验结果出来了,吃的食物里没有毒药的成分,而工人们所中的毒是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一种酸性毒液,而且不是通过食物中毒的,是通过皮肤的接触而中毒的,所以他的嫌疑便随之解除了。

但他的心里比死去还难受,那种内疚和煎熬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下葬那天,天地为之凝噎,日月为之无光,呼天抢地的哭声响彻了整个山坡,年轻的、年老的父母一个个哭得悲痛欲绝,泣不成声,有几个年迈的母亲甚至抱着自己儿子的棺材,直接哭晕了过去。

由于当时条件有限,死者只能在当地掩埋,看着那一副副薄薄的棺材板和一个个的黄土坑,他怎么也不能接受,这就是那些兄弟的最终归宿。

根据他的口供,法医和公安又到采石场去展开调查,但依然一无所获,后来这事便不了了之,政府只是把这一个区域封锁了,不准人员再进入,从此也再无人提及此事。

矿井封锁了,他的弟兄们也不明不白地全死了,全部草草葬身于那一片荒草岗,他也被遗返回原籍。由于兄弟们死因不明,所以政府也没有给大家一个说法,更没有对家属做出妥善的安置。

烈士评不上,连工伤也评不上,矿部党委只是开了一张死亡证明给死者的家属,叫死者籍贯所在地的政府给每家多发了一个人一年的基本口粮。

看着那些瞬间变得苍老无力的父母,泣不成声地领着一张盖着红印章的纸条踏上回乡的路的时候,他的心像被刀子剜的一样痛。

“儿啊!儿啊!我可怜的儿啊!”这些年,他一闭上眼睛,耳边就会传来这样撕心裂肺的呼唤声音,饱含热泪的眼眶中全是兄弟们父母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表情。

所以,他在心中暗暗发誓,这一辈子,那怕是穷其一身,也要为死去的兄弟们正名,为大家讨回公道,这样才对得起兄弟们为国家建设不怕困难,不惧牺牲的献身精神;这样才对得起他们父母的养育之恩;这样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试想一下,一年多以前送走的是一个生龙活虎的小伙,而一年多以后领回去的,却是一张盖了一个红印的白纸,这怎么能让人接受得了啊!这事无论搁在谁身上都无法接受。

死者如逝夫,而他作为唯一的生者,却要承受那他们留置下来的所有苦难,同时还要告慰他们泉下的良知,尽量完成他们未尽的心愿。

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也没脸再回家乡了,所以他决定留下来,在这里继续陪伴着自己的兄弟们,一定要把弟兄们的死因查个水落石出,他要继续为兄弟们服务,继续照顾兄弟们的饮食起居。兄弟们是为国家的建设而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他们是国家的功臣,自己一定要为他们正名,要不然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更对不起兄弟们的在天之灵。

接下来,他便在兄弟们的坟墓旁边建起了一座草屋,开了一片荒

地,种上了兄弟们最喜欢吃的玉米、南瓜和土豆。一边调查兄弟们的死因,一边为兄弟们祭扫。

仿佛一夜之间,一切已经恍如隔世。

昨日的豪情壮志挥斥方遒,当初的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犹如骄阳下的冰雪刹那消融,亦似指缝间的流沙倏忽散尽,只剩这残阳夕照和荒山孤坟,陪伴着他这个丧失了过去,也看不清未来的一无所有的人。

这种感觉就像是从一场美妙的梦境中突然醒来,又像是从现实中突然跌入一个可怕的梦境。尽管这一切不是他主动选择的,也不是他原意看到了,可猝然发生的一切还是让他感到了一种庄周梦蝶般的恍惚和忧伤,而且实实在在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怕有一天自己去世了之后,没有人再来看这一群苦命的兄弟,或者天长日久之后,这些土坟包会遭到风雨的侵袭而消失。

接下来,他为便准备改善兄弟们的墓地,到附近去采石,没有运输工具,他就全靠自己肩挑背磨;没有采石工具,他就靠着当时工地上遗留下来的一些锄头铁钎去采石打磨;没有钱请不起刻碑的工匠,他就自己刻,自己打磨,用手拿着铁钎的石块一笔一划地将兄弟们的名字全部刻了上去,二几十年下来,他的腰更弯了,背更驼的,头发也全部白了,手也全部裂开了,指甲也全部磨掉了,不到六十岁的他,看上去比八十岁的老人还苍老。

但他终于如愿以偿地把自己兄弟们的土坟包全部切成了石头坟墓,还刻好了石碑,接下来,他又建了这个和兄弟们的坟墓一样的石屋,他希望这个石屋就是他自己百年以后的归宿,他说到做到,要和兄弟个一起同甘共苦。

生,是朝夕相处的好兄弟;死,是荣辱与共的一家人。

这些都是这群苦命的兄弟来过这个世上的唯一证明,也是社会对他们的唯一记忆,所以在自己有生之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些记忆消失。

逢年过节,或者是兄弟们的祭日,他便会拿出积蓄,买上兄弟们最喜欢喝的烈酒,到他们的坟墓而前,给他们倒上酒,与他们一起谈心,说话,直到一醉方休,直到自已哭到人事不醒。

十几年后,他自己的父母也离他而去,现在他更没有了一丝牵挂,他现在活着的唯一信念就是查清兄弟们的死因,给兄弟们正名,为了这两件事,哪怕是赔上自己的一身他也在所不惜。

可事与愿违,他几十年来的走访调查,都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他想再去采石的地方一探究竟,可由于年代久远,时过境迁,采石的地方已经被弄得面目全非,根本找不到当初兄弟们搬石头的地方了。

由于矿井的区域被封锁了,他也无法再进到当年兄弟们采石的区域,最近两年管制没有那么严格了,但由于他长期住在这阴暗潮湿的石屋里,患了严重的风湿关节炎,这两年行动也不便了,连正常正路都 很困难了,他根本无法再走到当年他与弟兄们一起战斗的地方了。

多年来他四处奔走呼号,也没能找到兄弟们的死因,也没有引起政府的关注和帮助,更别指望政府为他们正名了。所以,他心目中的愿望也离他越来越远了,失落、内疚的感觉也越来越强。

近几年那个地区解禁以后,时常有人进去探险捡宝,但大多都 是有去无回,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遇到了些什么,看来里面一定是危机四伏。

随着时间的流逝,兄弟们的父母大多都已经不在人世了,我也是风烛残年的人了

,也陪不了他们几年了,这些兄弟去世的时候都没有成家,也没有后人,因此,他们都成了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而我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又太有限,我真的已经竭尽全力了,我根本做不了什么,更改变不了什么,我对不起兄弟伙,我对不起我当年的承诺!

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让他们的父母再来这里亲切地叫一声还“儿啊!你还好吗?”,同时也允许我代他们的儿子,叫他们一声“爹娘!孩儿不孝!没有能在你的面前尽孝啊!”我相信这是每一个父母最想听的一句话,也是每一个孩子心里最想说的一句话!要知道每一个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啊!

说到这里,老人家再也忍不住内心的伤悲,在那双昏黄的眼眶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吧搭!吧搭!地往下掉,苍老而又凄惨的哭声随既在耳边响起。

听到这里,在座的几个人,也是涕泪俱下,一时间泣不成声,美女更上用双手捂着脸,泣涰不已,嘤嘤之声不绝于耳,闻之让人撕心,听之令人裂肺

雷霆嘴里还含着半块土豆,但眼泪也不停地掉进了他端着的石碗里。那些香喷喷的美食了此时就像一块冷冰冰的石块一样哽在喉咙,再也无法下咽。

前几天是我三十多个兄弟的祭日,我把我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走了将近一天的路,到最近的镇子上买了20斤白酒,到我兄弟的坟前,与他们畅饮了一翻,这是我一生最伤心的一天,也是我一年最高兴的一天,现在我发现我的兄弟们能听懂我的话了,我能正常地和他们交流了,我真希望自己能早点到天国去与他们团聚,我想回到兄弟们的怀抱!!!

紧接着又是一阵泣涰的声音传来,老人家用他那已经看不出着色彩的衣袖,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我好多年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今天是因为我激动了,所以话也多了,而我激动的原因是因为这位兄弟,”他一边说,一边注视着雷霆。

“在这三十多个兄弟里面,我有一个最要好的兄弟,长得和你十分地相像,连吃东西的样子也和你一个样,我当年在矿井里受伤,就是他不顾生命危险才把我背出来的,所以我看到你特别地投缘。”

今天我遇到了你们,把这些话说了出来,心里反而好受多了,我虽然不敢奢望我的兄弟们能成为英雄、烈士,但我真的希望他们能死得其所,死得有价值,同时也希望有更多的人知道他们的故事,知道他们的名字就足够了。

“老人家,我是报社的记者,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不能把你所有兄弟的名字和籍贯告诉我,回去之后,我利用我手中的资源帮你找找这些人在家中的亲人,争取让他们家中的亲人能到此再看他们的儿子一眼。”文立用那双红通通的双眼认真地看着老人,手里不停地记录着一些信息

已经过去四十多年了,我也六十多岁了,如果他们的父母还健在的话,也应该都有八十多岁了吧!我这三十三个兄弟的姓名的籍贯我却一刻也不敢忘怀,他们分别是…….。

没想到老人家这么大岁数了,还能把自己三十三个兄弟的名字和籍贯记得清清楚楚,他可能每一天,每一时都在思念着这一切,回忆着这一切,因为他一直和他的兄弟们生活在一起,从来就未曾离开。

文立仔细地记录下了这一切,生怕记漏了一个数字,写错了一个名字,这肯定是他到目前为止,写得最认真,而且也是感情最真挚的一段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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