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谈摇头:“这件事情不小, 不是儿臣一个人就能出。”
开玩笑,就算他能出也不能啊,这一个决定影响着许多人,那些人对科举或许不那么关注, 但是对荫职绝对特别关注, 一旦有人不满那就等着扯皮吧。
不过他这个理找不错, 所以刘彻倒也不觉他没实话,只是点点头又问道:“所以你意思是在科举之前规定好荫职?”
刘谈点头:“对, 这都是初入官场门槛, 至于后面, 那自然就是各凭本事,但是为了让贵族不觉自己地盘被寒门霸占, 所以必须给他们安抚, 让他们知道他们孩起点是比科举那些人高。”
当然这也就是初期需,后期只家里孩争气,并且发现科举更能体现出才华, 那么这些达官贵族会立刻选择让孩去参加科举,科举虽然给寒门弟一个机会,但从根本上讲大部分寒门弟还是拼不过贵族弟。
这也没办, 不能因为这个就不上科举, 有科举寒门弟好歹还有一个出路, 若是没有科举他们就只能等着什么时候朝廷缺人了, 像是当初刘彻征辟人才一样, 才能有机会,这个机会也是遇不求。
刘彻听后若有所思,干脆一拍案几道:“你写一封奏疏上。”
刘谈顿时倒抽一口气,他仿佛听到了当年老板对他:你写一篇论文上。
真, 这个口气是一模一样。
唯一好处就是刘彻大概不会去查重。
刘彻看着刘谈一脸震惊表情忍不住笑道:“怎么?不愿意?”
刘谈苦笑着道:“倒也不是不愿意,只是这东西写出只怕很久,毕竟涉及到东西太多了,哪里有快。”
刘彻一脸高深莫测:“看你早就想过啊。”
刘谈摇头:“想到是没想过,但是北境国有经验嘛,总未雨绸缪,将北境国困难扩大一基本上就是长安困难了嘛。”
刘彻想了想似乎也是这个道理,且他想更多一点,让刘谈写话,在写时候他能够经过充分思考,很多话或许就不会出,所有表达都会趋向于保守,但如果是现场话,他反会更大胆一些。
想到这里,刘彻干脆道:“你跟朕宣室。”
这么大事情在岁羽殿商议不像那么回事,刘谈一听立刻脸色一垮。
刘彻看到他这个表情就想捏他脸,宣室那是什么地方?大汉许多重决策都是从那里做出,大家都以为小朝会才是大汉高层精锐那批人决策会议,实际上并不完全是,很多时候那些重决策都是刘彻喊三公过去商议,然后才决定。
多少大臣梦想着能够去宣室奏对,能够踏进宣室也没几个,甚至就连皇也只有太能够进去,别皇……哦,刘彻儿成分比较特殊,一般都是大一些就去了封地归藩,当然也没资格进入宣室。
但这样更能体现出宣室重。
陈阿娇刚刚还对他们所谓科举比较有兴趣,只是听着听着头都痛了,她对这些有了解,但是不够多。
或许很多人都觉大汉不禁止皇后过问政治,陈阿娇为什么不学?
实际上历史上有政治抱负女人么是自己有强烈目,么就是后天被逼迫成这样,大部分皇后基本上都不会过多干涉政治。
尤其是像丈夫是刘彻这种人,伸手伸多了就容易出事情。
陈阿娇想做太后没错,但她也只有在极其偶然情况才会关注一,反正她丈夫儿都厉害,何必自己费神?
于是陈阿娇直接满意地带着画走了,一边走一边思考挂在什么地方好看。
刘彻自然是拎着刘谈就去了宣室。
刘谈奈,只能跑去蹭他爹一顿晚膳。
当然晚膳还干完活才给吃。
到了宣室之后,刘彻还没着急让刘谈开讲,是派人去喊了两个人——丞相桑弘羊、御史大夫王卿。
这两位一过看到刘谈时候都愣了一,实话,如果不是现在看到刘谈,他们甚至都快忘了北境王还在长安呢。
按照道理,现在朝中绝大部分人都是太一党——其他皇党都被咔嚓差不多了,唯有北境王他是直接把支持自己人全带走,长安一个都没剩。
在这种情况,北境王在长安停留时间过长,从太到面人都不会愿意。
就算不是太一党也不会高兴,因为北境王停留在长安时间越长,太地位就越不稳固。
就算不是铁杆太党也不希望储君没事儿就换人啊,他们这些人现在能留存都是跟刘据关系还不错,换一个储君还重新相处,更甚至不定还相处不好。
所以一般除了野心太大,基本上都不会喜欢乱换太。
结果他们竟然忽略了北境王存在。
仔细想一想大概因为北境王从再次回到长安之后就深居简出,哪怕不是深居简出也一头扎进了研究胭脂水粉领域里,什么政事武事都不管,在他能夺权时候他退了回去,让所有人都安心了不少。
刘彻让桑弘羊和王卿坐之后道:“之前朕曾提过科举之事,如今看时机也算成熟,今日就商议一吧。”
桑弘羊和王卿目光立刻转向刘谈,他们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北境王会在这里l-——科举这东西不就是北境王搞出吗?
其中桑弘羊眼神中透露着些许绝望:殿,您不是去玩胭脂水粉了吗?怎么又给我们增加工作?
之前刘谈所建立海上丝绸之路这件事情他们还在忙呢,一条航线开通不是那么容易事情,首……船够多。
当初刘谈出海造船能那么快是因为交趾国基本上是有求必应,再加上交趾国船很多,材料都比较齐全,外加很多小船是直接征了交趾国船,否则除非刘谈真会仙术,也不能在一个月之内就组建出一只船队。
如今大汉船队整个更新换代,尤其是主船,再加上现在造船不如当初刘谈舍砸钱,让许□□班没日没夜地干,这个进度自然是不那么快。
更何况在船队出航之前,他们还需了解一交趾国以西那些国家具体情况。
这些事情都很繁琐很重,再加上大汉官员也不能全心投入到这些事情上,还赶上了秋收,哪怕是徭役也让百姓回去收粮食啊。
所以到现在进展有些缓慢,已经让桑弘羊有些头秃,结果一转头……刘谈又搞出了科举?
刘谈辜地看着桑弘羊,这也不是他想好吧?
在他想里,至少北境国经过三四轮科举,才能找到适合这个时代规则,然后再运到长安。
只是刘彻好像没这么有耐心,毕竟三年一次科举,三四轮就是十年。
刘彻哪怕天天都在寻仙,希望能够活时间更长一些,但实际上他算着自己父辈年岁就觉十年之后自己能就差不多了,所以必须在他还在位时候将科举这件事情给搞定。
哪怕不搞定也弄出雏形,那么两轮,为以后奠基。
作为一个极其有远见帝王,他是能看出科举好处,否则当初也不会兴致勃勃帮刘谈选人,甚至还主持了殿试。
也正是因为那次殿试让刘彻更明白,这样出人都是帝王亲自选出,天然更倾向于帝王。
不过,刘彻没想过大概就是只有极其强势有作为帝王才能让天归心,否则换一个软弱一些,那就是给朝臣结党营私机会。
刘彻当然想不到,毕竟高智商也猜不到智商低人会做出多么让人啼笑皆非事情。
刘彻有这个想,其他人自然不敢拖后腿,或者就算有别想也只能委婉着,当面反对这种事情目前只有两种人敢,确切是一种人和一个人敢,一种人是不怕死那种,如今大部分已经坟头草好几米高了,另外一个就是眼前这位北境王。
现在连北境王都没提出反对,那么他们暂时也不会主动反对意见,只能等北境王将具体事宜完之后再一点点商议,他们不能上就反对,不过以挑一些不太合适点出,然后拖延一。
一项新政论什么时候都需再三讨论,再三推断才能上,不能想就上了。
哪怕在北境国试行过,也不是在整个大汉都能推行,北境国才多大,大汉多大?
且北境国也在行科举,到时候北境国科举不并行?并行话北境国人是参加自己科举还是参加大汉科举?
这一系列都是问题,桑弘羊跟王卿对视了一眼,已经做好了准备跟北境王殿唇枪舌战。
政治就是这样,当初在面对刘屈牦时候,他们都站在一条战线上,但如今却又隐隐站在不同阵营。
不过他们知道,刘彻就喜欢这样臣,如果一个个都抱团太厉害话,他反不开心。
问题是,刘谈能让他们找出毛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