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这一天看上去也是风平浪静
港口黑手党首领无非是为了要在江户川乱步面前展现自己实力, 所以才特意带着乱步到处逛一圈。乱步对这种类似求偶极尽自己最光鲜靓丽的一面的行为感到无聊。
首先，本身眼界已经在猎人世界被打开过了。
从流星街出来时，就被世界第一杀手世家揍敌客家收留。揍敌客家族生活的地方是巴托奇亚共和国·登托拉地区的旅游景点，们盘踞海拔三千多公尺枯枯戮山。揍敌客家正门的七扇试炼之门就比一栋普通30层楼高大厦还要重。那么港口黑手党这个弹丸小地, 实在无法让乱步啧啧称奇。
再来, 在今天晚上会去花火大会对比下，这个巡视领地的活动只剩下两个字：走路。
走路, 走路, 不停地走路。
不不说, 乱步羡慕起港口黑手党首领轮椅来——自己坐在椅子上，由着其他人推自己走, 简直就是解放了双脚, 解放了身心。除了可能因为久坐之后会一些颈椎疾病腰椎疾病外, 根本就是最棒人类发明。
乱步正在思维发散中，冷不丁地突然又被首领叫住了：“小作家，感觉如何？”首领对乱步叫什么名字根本没有兴趣，也不耐烦去记。之前说的小松龙之介, 也不知道是谁，只是属下跟报告时候, 科普了一长串小松龙之介名气后, 首领才决定见一见。
乱步也不知道首领刚才跟自己巴拉巴拉地在讲什么，这种况也是在预想之内, 乱步们也提前准备好了固定答案。
于是乱步又随意张口道：“港口黑帮, 战无不胜，港口首领，文武德，千秋万代！”
这台词是绫小路帮忙翻的华族小说里面的台词, 里面反派组织都喜欢无聊就喊一句，作为开场白或者总结用。大人物都喜欢长长久久说辞，照着喊一次总没有问题。
不过，这种话用绫小路的理解来说，就是毫无意义万能空话。
“不愧是小说家，夸人都那么有文才。”
很明显的，这位首领已经满足了。于是乱步直接继续发呆，而随身医生森鸥外全程观看，嘴角透出僵硬抽搐。
无论首领走到哪里，说了什么，乱步永远都像复读机一样说港口黑帮……，一开始还以为乱步真是那种想夸还能夸天花乱坠那种，结果乱步根本就只是记了词，背诵罢了。到目前为止，已经是第四次，森鸥外已经会背了。
因为身缘故，黑帮首领也只走了不到五分之一路。中间大部分况也是坐车，车开在附近观看一眼，现在连统辖区都是没有介绍全，来日方长。
乱步一听说可以走了，整个人心都飞了，飞到全是美食小街道里面。
经此一遭，乱步再也不想来这个无聊地方，可弄下借口也不能这么快就结束。因为绫小路说了，要想成为首领，那就应该要在总部经常刷脸打卡，这样才不会在之后的时候很多人反对，惹来麻烦。
都怪绫小路给力活。
乱步捶了捶自己大腿，心里打算晚上要是走累了，就叫绫小路背走路。就算拒绝，乱步也不会放过。不过这种埋怨的心很快就在看到他穿着服出现后，就消失得一干二净，无影无踪。
绫小路穿深褐色的服，服上印着单枝深灰色的修竹，从下摆到左边袖口，另一边的袖子绣着同样灰色的振翅飞燕，整个人看起来安静又随和。
从他身上透出来的感觉，乱步就知道绫小路哪怕没有表情，现在心还是不错。乱步喜欢看别人心好，一看到别人兴，自己也会受到感染，于是嘴角全是大大的笑容。
乱步举着双手，兴奋地说道：“哇！我们今天一定会玩得很开心！”
绫小路看见乱步像个小孩子一样兴奋，眼瞳微微闪动，面上表情也随之柔起来，可口头上却完全又是欺负人的话：“不要过早立flag。”
乱步见不老实说自己心，很不服气地插着腰说道：“乱步大人说怎么样就是怎么样！你不要管。”
又是这种霸道模式。
绫小路素来没办法应对这种强横态度，于是又换了话题，头偏向换衣间里面安静帘布说道：“中原到现在还没有出来，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
正在换衣间的中原中也也不知道女式浴衣会那么难穿，总是穿不自然，不停地在调整。听到外面两个人正在议论他，也控制不住焦躁：“我是第一次穿，点时间，很快就好了。”
什么时间？
乱步大人要去吃东西了！
乱步直接抬手掀开帘布，布帘顿时起了一阵哗啦啦的响声。
这个动作太过出乎意料。
不仅是绫小路愣住了，连中原中也也是僵住了自己动作，只剩下蓝色的大眼睛不停地颤动，用唇语说了“干嘛”。接着垂下帘布又一次把乱步中原中也身影遮住了。
绫小路：“……”
幸好很快就换好了。
不然以乱步性格，自己也要遭遇乱步同样的“毒手”。
现在的帘布来回鼓动着，依靠从里面传来的两人对话声，就可以知道里面两个人到底在做什么。
乱步不由分说闯进去的前十秒，中原中也都是在大叫，因为乱步把衣服全扒下来。事实上穿蓬蓬裙时候，中原中也里面还穿着背心短裤。是，这身衣服再换上轻薄浴衣时，从外观上看，中原中也身子古怪地肿胀了一圈，此外还出现了一些突兀皱褶。不管中原中也怎么穿，都很奇怪，所以他才一直在换衣间里面调整。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应该不会超过三分钟，乱步便拍手从换衣间走了出来，脸上一副大功告表情。
跟在乱步身后的中原中也脸上，已经没有因为一开始急心慌而带起来的红晕，耳朵还没有完全褪去热度，依旧是红一片。穿着浅葱色浴衣，此刻就如一朵清雅轻盈水生鸢尾花，喉结处用一条浅薄丝巾缠住，目前为止，绫小路还没有见过哪个少女比中原中也要好看。
一时间，绫小路说不出话来。
乱步见绫小路这表情，便说道：“你是没有见过中也好看时候。前些日子在海边卸妆时候，半个人在水里面，抔起手心洗脸时，整个人水灵灵的，看起来又白又好看。”
绫小路被乱步戳中自己想法，自然是有一些不自然，是乱步这说辞跟那糙汉一样，哪有在写小说时用词或婉丽或浓艳或轻灵。这让绫小路都想撬开乱步脑袋，看看平时的说话写小说是不是用的两个大脑。
“要是越洗越好看，那你就是花猫洗脸，乱七八糟。你这衣服不换吗？”绫小路指乱步衣服说道。
乱步不管春夏，都是穿一套外出用的服。最多就是在天气热的时候把那件红色的羽织脱下搭在自己臂弯间。现在整件服早就已经发旧了，颜色也沉了一个度。
“我这样就好啊。”
乱步摇自己袖摆。
绫小路其实还乱步挑了一件轻便的浴衣，现在就挂在另一间空置的换衣间里面。原本是想着乱步过来的时候，绫小路就提醒也去换衣服。现在被乱步这话堵住了，绫小路也由着穿着旧衣服。
不过这种毫无意义主动行为被明确拒绝之后，也没有必要再提出来。要是被乱步随便在剖白心话，绫小路反而觉乱步挑衣服这件事既不恰当，也不合时宜，更毫无理由。
中原中也见乱步这么说，也没有注意到绫小路的表情，说道：“绫小路还你挑了一件。”
话音刚落，乱步不假思索地说道：“不用，换衣服多麻烦，就这样好了。”
也不等们多说，乱步带着们去森鸥外汇合。
森鸥外就在店外等，原本说是可以进来一起等，是森鸥外当时自言自语地说道比起自己走向美，看美丽人朝自己走来的那种感觉，才更美妙。现在见到中原中也靠近自己后，森鸥外还亲自为中原中也开了车门。
乱步觉森鸥外对中原中也态度太过热情了。虽然乱步知道森鸥外对十二岁以下女童感兴趣，是这一开始乱步也只是想打中原中也穿女装来吸引对方注意而已，这下子要是越演越烈，让中原中也之后跟自己进港口黑手党，下不来台，那就难办了。
这个想法刚冒出头，乱步肚子就叫了一声。
算了，反正也出不了大事。
乱步才刚把头靠在副驾驶位上，森鸥外便开门见山地说道：“乱步君，你这个取材写文打算多久才完？如果想让我写书才到处在我面前晃，找机会劝动我话，我觉这个想法早点放弃会比较好。”
不会是那种别人磨一下，自己就会妥协的人。
今天乱步再三挑战自己神经，这首领没有想要把灭了，森鸥外也想要提前动手。可到底是夏目老师送过来的孩子，多少有照看必要。
“与其在我这里花时间，倒不如去找找夏目老师另一个学生。”
“看起来，你就是什么也不懂嘛。”
森鸥外觑了江户川乱步一眼，又借后视镜要中原中也搭话，说道：“你也觉乱步这么做合适吗”
中原中也觉这话问到自己身上，当然觉无所谓了。毕竟乱步这样进入港口黑手党查资料，对他也是有好处。
在数年前擂钵街还不是擂钵街时候，这片区域是受到港口黑手党管辖。后来发生了天灾，或者叫做荒霸吐事件，地表塌陷破裂，了贫民窟，流民狂乱，管辖起来既没有经济价值，也折损了不少人力，港口黑手党渐渐地就放弃了这块区域。而放弃了这块区域，其中就盘根了几个武装组织，武装少年组织羊就是其中一个。
中原中也摇了摇头，森鸥外神柔道：“你真太乖了。明明是可以看出乱步的任性的，还这么帮他说话。”
这腻人腔调让乱步下意识侧目。森鸥外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而且就算是想做出出格的事，中原中也估计也不会这样的机会。于是乱步打了一声哈欠，目光追向车窗外景色。如果仔细看话，还可以看到里面有一个人身影。
那是五条悟。
暑假正式开始时候，夏油杰只在东京待了一些日子之后就去了老家，是五条悟并没有打算回祖宅，一直待在咒里面，也不像是其他学生为了赚钱而各种接任务单子。
之所以他现在会跟自己，主要是因为事实上从上次星浆事件发生之后，乱步被攻击了数次，对方都是下了死手。而这个下死手是老熟人——咒灵小黑。
这个咒灵从乱步来咒时候就出现过，是经常消失，而且也似乎没有任何敌意。在度假村旅馆时候，五条悟们开始发现不能放着这个咒灵不管，可偏偏又遇到乱步的事，又把这件事放下来了。再次出现时候，就是星浆事件之后了，这个咒灵开始会攻击江户川乱步。
也许是受到星浆事件中咒灵的启发，又或是是因为给太多放任时间，咒灵开始有了自己思考想法。与其说是变聪明了，不如说是开始知道自己出生在这个世界时应该要做什么事——那就是杀死写下自己主人，重获自由。
这件事是乱步第三次差点出现意外死亡时才说了，事实上有一篇文一直放着还没有写，文章是用来封印咒灵的，所以没写完话就不能封印咒灵。
知道这个情况的五条悟们自然不会等咒灵再继续为所欲为。可最近也许是咒灵学聪明了，注意到五条悟们要抓自己，又藏起来了。
等待敌人出现是最耗时间和精力活，夏油杰每年假期都会回老家，五条悟不想让夏油杰耽误家人团聚事，便说自己能处理，所以夏油杰才自己回了老家，由五条悟负责暗中保护乱步。
这一天看上去也是风平浪静。
晚上九点四十五分，烟花大会开始燃放第二批烟火，乱步绫小路他们都站在河堤旁看烟火时，一双手从黑暗里面伸了出来，对着乱步毫无防备后背使劲一推。
落水声顿时炸起。
“乱步！”
中原中也惊喊出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