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番外(五)

作者:卿十九 || 上一章章节目录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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堌原城一战,凡是所去之人皆有封赏,费秉安,宋明,周长素等人无一例外,也算是青年才俊一代的崛起,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前途光明的人里却有一位没走寻常路,而是毅然决然的卸了盔甲,远离了朝堂,自此以后再未曾返回这大梁的政治纠纷中。

宋明手里此时正拿着刚买的干粮就着水一口一口啃着,只是刚刚咬了两口迫于身后的视线,便停了下来,任谁被一直盯着饭都是没办法安然吃下去的,他亦是如此。

“你要不要来吃点?”宋明转头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人,无奈的将自己手中的馍放了下去,从口袋中又拿出了一个新的馍朝着前面递了过去,态度也算不上热络。

呼延霖瞧着宋明朝着自己递过来的馍馍,抿了一下嘴才伸手接了过来笑着说了一声谢谢,她本来不是这个性格,只不过在宋明面前却只能这般小心翼翼的,其实两个人都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宋明瞧见呼延霖接过了自己手中的干粮,便继续回去吃了起来,他看着呼延霖这个样子总觉得有些歉疚,只不过两个人纠缠到至今,多少的亏欠谁也算不清,便是真的有官断一断这官司,也断不明白到底是个什么结果。

“你吃完了干粮,便回去吧?我送你会后隅。”宋明将最后一口干粮在口中粗略的嚼碎,而后拍了拍手掌,就着水囊里的水将那干涩的干粮咽了下去,然后朝着呼延霖说着,满是认真。

大抵上是这句话太过于突然,让原本还在安安静静吃着手里干粮的呼延霖一时间噎住了,幸亏宋明递过来的的水囊才将这口干粮咽了下去,只是再吃却没了食欲,便是肚子再饿,口中都没了味道。

“我不回去。”呼延霖头一次皱了眉头,她很少在宋明面前发脾气,但是这一次宋明说的话明显就是已经压到了她的线上,便再也不忍下去了,她将自己手中的馍送回了宋明的手上,便再不发一言。

宋明看见那被送回了自己手上的干粮,便皱了眉说道:“你跟了这么久,怎么就不知道该放就放?后隅的公主不做,跟着我一个走南闯北居无定所的鲁莽人图个什么?你自己也得为了自己打算打算。”他声音低沉,已经也是懂了怒,只不过怕吓到呼延霖,便一忍再忍。

呼延霖站了起来看向宋明说到:“后隅的公主不做就不做,你凭什么又要赶我走?你不喜欢我拿着后隅的银钱,我便将皇兄派来的人都遣了回去,我怎么没有做打算?我喜欢你就是想一直跟着你,我在打算,打算着你能够回头来看一看我!凭什么你能喜欢卑夷族的姑娘,却不能来瞧一瞧我呢?已经这么多年了。”说道伤心处,呼延霖便蹲下去,抱着自己哭了起来,声音委屈的很,想要将这么多年的委屈都一次哭个干干净净。

宋明听见呼延霖的哭声,也不自觉的将自己手中的干粮给捏的变了形,其实他又不是瞧不见,可是这里面隔了太多的东西,便是那一条人命就是自己过不去的坎儿。

卑夷族和大梁那次战争过后,宋明毅然决然的退出了朝堂,当时的时局对他们这些草根出身的将士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机会,能上去的必然是会受到重用,更何况宋明这种是在两军对战之中宋明是先遣副将,若是真的抓住时机,虽然比不上当红的周长素陆垭等人,但是与之张明忌却绝对要还高上一层。

可是,宋明却直接上了奏表,更是之前与周长素未曾研究过。连着纪俞都是宋明到府上的时候才知道,免不了又是一顿的争执。当时纪伯安的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整个纪家虽然难捱,也开始慢慢的接受了事情,却没想到竟然收到个这样的消息。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费秉安听见宋明说的这些话,气的直接倒仰,他拍了桌子甚至已经不顾是不是在纪俞的面前就已经开始发了火,来回踱步就差着指着宋明的鼻子去骂他不清醒了,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便跑到了宋明身边拽着手臂开始质问到:“你知不知道你放弃的是什么?是你一辈子的大好前程,现在整个朝野都在大换血,此时正是抓住时机往上上的时候,你怎么能够如此的糊涂?便是比不过周长素等人,难道还比不过黑甲军塞进来的那些人?你,跟我进宫,就说是一时病糊涂了才写的疯话!不作数的!”

宋明被费秉安拽着要往外走,但是扯了半晌却纹丝未动,此时宋明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他看向费秉安说道:“别说圣上信不信,便是能撤回来我都不会去,这前途我不要,你和你不一样,有些事情过不去。”

纪俞听见这话,便拍了桌子说道:“你有什么过不去!”他此时已经站了起来,宋明这个做法他是万万没想到的,他是万万没想到宋明竟然会做这等糊涂的事情,故而也就拍了案站了起来。纪伯安打小就是跟着他们两个一起玩大的,又是在府里住了几年,自然都是一视同仁,说句更为偏私的话,他喜爱宋明更要重于亲子,现在纪伯安不在了,费秉安和宋明便当成亲子一般,哪有父亲不帮着子辈筹谋的?

“我们谁都知道伯安到底是怎么离世的,若不是……”

宋明刚刚说了一半,就被费秉安直接捂住了嘴,他看见宋明这个样子明显就是豁出去什么都不怕了,但是他自己不怕,难道远在家乡的宋家人难道能够不怕?故而费秉安连着眼神都变得凌厉了许多,低声严肃的说道:“慎言。”

宋明看见屋内纪俞和费秉安的眼神这才稍微冷静了一些,但是却甩开了费秉安在自己手臂上还拽着的那只手,站在屋内,不发一言。

纪伯安想着保护自己,便许多事情没有说出来,可是真的傻的又不是自己,便是再不明白,在看到纪俞将兵权交出去的一瞬间他也能够想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源于君王的猜忌和贪念罢了,今日他能够放弃纪家的落势而网上爬,然而明朝若是帝王再起心思,自己又会不会成为第二个纪家?谁又能够确定?若是当时能够将纪俞派出去,何至于现在这个局面?

“伯安已经没了,你想这么多,难道对得起远在家乡的母亲姊妹?好不容易拿着命挣来的功勋,就这么放下去?”纪俞也知道宋明为何如此决绝,可是现在事情已经是这个情况,自古君臣都是如此,如何能因为一时意气?

宋明却只是抿了一下嘴,然后看向屋内的二人说道:“伯父不用担心,家内父母兄妹宋明也是有过筹谋的,我已经将远在在上京置办的宅子卖了,又在昨日上奏之时表明想回老家,想来为了安抚,那位自然是要多多赏赐些东西的,都一道送回家中置办良田宅子,找些家丁护院,以后便是我不在这朝堂之上,也是饿不到的,更无须……”更无须每日提心吊胆要为了这些功名利禄而去担心有一天是否会触碰到皇帝的利益,而被忌惮。当然,这句话他是未曾说出口的,想来屋内的两个人不用说也能明白。

费秉安此时已经沉了脸,他没想到宋明竟然这般决绝,有些事情他以为这愣头青能够想明白,却没想到竟然扎进了穷巷之中拧不过来,若是纪伯安在的话,也会骂他一句傻子的。他看着宋明这个样子,也明白拉不回来,便问道:“你若是辞了官,以后再入朝堂怕是难了,今后又该如何?难道真的回老家当员外?”

费秉安不劝,但是纪俞却还是不放心,他看着那站在屋内一脸决绝的宋明说到:“我知道你不忿,也知道你不平,可是那是你拿着命挣回来的东西,难道就不要了?若是伯安在定然不会让你因为我们而做出来这种决定。”若非宋明瞧见了宣德帝对着纪家的所作所为,定然不会是这番光景,大抵上宋明会以后在朝堂也能站住脚步。

“伯父,您就别劝了,这事情我都已经决定好了,既然有家财,那便出去逛一逛这大江南北赏些好景,吃一些好吃的,心上的东西能更多一些,便不会再感到失望和冷漠了。”他与费秉安确实不同,费秉安自小便是寒门子弟,看惯了冷眼也早早就知道这世间的冷漠和无情,也能承受的更多一些,他却觉得这太过于冰冷,便是在家务农也好过现在这般,更是有些迷茫于这年所做的一切究竟有什么意义,只盼着能够以后归于山林之间,做个闲适之人。

纪俞看见也是劝不了,便长叹了一口气,个人自有个人的缘法,想来自己也是入了执念,想一想自己现在这般何尝又不是轻松了许多?何苦要让宋明再去步自己的后尘?故而也就闭了嘴不再劝说。

而在宋明辞官之时的后隅皇宫中也并不太平,原因是六皇子和小公主吵了起来,两个人更是在寝店之中摔了东西,原因到底是什么,这些侍女和侍卫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对着小公主最为宠爱的六皇子竟然直接摔了门就走,而原本明艳开朗的小公主则是变得阴郁了起来。

大抵上因为自己的妹妹再怎么气也是不可能真的去责罚怄气于她,便提着她最爱的酥烙过来,打算哄一哄。然而他刚刚到了呼延霖的寝殿,便听见在呼延霖身边侍候的小宫女们在窃窃私语,说是呼延霖这两日几乎就没吃过什么东西,整日也是出神发呆,连着最喜欢她的后隅王来了都没瞧见笑脸。

“你们两个,话多了一些。”此时站在呼延御身后的侍卫瞧着皇子已经脸色沉凝了下来,便立马出言提醒了一句,顺便还朝着那两个宫女使了些眼色。

呼延御往日里也不是个喜欢牵连旁人的,他也是从苦日子过来的人,自然知道这宫中艰难,况且又是侍候皇妹多年的老人,便也没想太过于严苛,只不过有些事情自己能够听见,别人自然也能够听见,若是被父皇知道些风声,难免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

他抬手制止了那侍卫要说的话,眼神已经冷厉了下来,看着那两个侍女然后说道:“你们两个去领罚,记住,主子的事情以后不要妄加议论。”

那两个侍女此时已经吓得腿都开始打颤了,她们跪着谢了恩,便急急忙忙的朝着外面走去,虽然六皇子往日里都是极其好说话的笑面,可是刚刚冷了脸的时候就像是老后隅王一般可怕,连着往日里的爱慕之心此时都吓得没了影子。

呼延霖此时正坐在屋中,自然能够听见外面呼延御的说话声音,便一张原本便没什么喜色的脸更加冷了下去,她始终都想不到皇兄竟然会做出来这等的事情。

“把东西吃了。”呼延御进门以后,便将自己原来拿来的酥烙扔到了桌上,声音也不算是小,语气也是十分冷凝。

呼延御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在刚刚的事情发生以后便已经消失殆尽,他没想到自己为了她筹谋了这么久,竟然落得这么个埋怨,现在还要与自己闹脾气,若非是自己的亲妹妹,只怕现在已经要将人扔进水里好好清醒清醒了。

他刚刚已经让侍卫守在了外面,现在只有他和呼延霖两个人,互相对视着,有些话自然也是能够敞开了说,倒是不必害怕有什么话会传到后隅王的耳朵里。

“你要是不吃,我现在就去些信给那大梁的皇帝,看看他宋明在大梁皇帝的眼里抵不抵得过这两国太平?”看见呼延霖没有动作,呼延御便张口说了一声,他与那些疾言厉色的人不同,即便是说着威胁的话,也能够表情丝毫不狰狞,语气也没什么变化,就如同早上向人问号一般的将话说出来。

呼延霖听见这句话,原本还在倔着的脾气也就有些软了下来,她知道自己的哥哥能够说到做到。于是便抬手将那食盒拿到了身边,里面的酥烙看上去十分的精致,可是到了嘴里却味同嚼蜡一般,没有往日里好吃的味道,她只是咬了两口便放下不再吃了。

“我为你筹谋,却无端受了责备,现在竟然要做这个姿态来对付我?可真是我得好妹妹。”瞧见呼延霖的样子,呼延御不觉想起来中原大梁国内传出来的一句俗话,那就是女生大了外向。“我是知道你的,若是你真的放得下那人怎么会多年不提招赘驸马的事情?便是隔壁沭穆亲王家的小儿子都被你拒绝了,难道我为你筹谋也错了吗?不过是让他和亲而已,你又有何不愿意的?”

原本还在沉默的呼延霖本来今日是不想吵的,可是她在听见哥哥丝毫未曾明白自己的话时,站了起来与呼延御四目相对的说道:“你以为的是你以为,便是我一辈子都孤老,也不愿意去要挟着让他娶我,你拿着两国战事为理由,要挟大梁皇帝让他下旨和亲赐婚,难道我就能开心吗?哥哥!你给的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什么是你想要的?你喜欢宋明,我就帮你争取过来,这便是我知道你想要的,便是手段再不堪,我也肯去做。”呼延御听见自己一心帮着筹谋之人的否定,脸色也就愈发的难看了起来,他不知道什么是该,什么是不该,但是他知道自己妹妹想要拿到的,便是花再多的力气,费再多的心思都要帮着拿回来。

呼延霖看见呼延御的眼神愈发的危险起来,就像是在看陌生人一般,往日里呼延御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几乎从来未曾露出过这般的神色,那么危险又那么偏执,和自己往日里看到的人完全就像是两个人一般。故而她一边摇着头,一边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自从那次在朝贺的大典以后,呼延霖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什么不在乎能够放下都是假的,若是真的不在乎便不会特意派了侍卫将宋明的一举一动都密切关注着,甚至还会为了信上传回来的消息而开心或者难过,更不会在父王屡次提起结亲之事的时候回避,耽搁了这么些年。

其实他做的哪里错了?他不知道。不过是趁着卑夷族和大梁开战的时候,也进去掺和了一脚,不过是在父王不知情的情况下悄悄的把这一次和亲的事情先算计好,也不过是想要大梁皇帝做出来个抉择罢了,怎么就变成了自己最爱的妹妹嘴里的坏人?他甚至都没有让后隅的军队去砍杀任何一个大梁的士兵。

“哥哥,求求你,别拿这件事情去威胁大梁的皇帝。”呼延霖看见自己哥哥眼中那偏执的神色里带着的一丝受伤,这才缓和了脾气,然后上前拽着呼延御的手臂,小声的祈求着,那语气是呼延御从来没有听过的卑微。

她想的是这辈子或许因为两国的关系,甚至是两个人身份的悬殊永远都不能在一起,那她就不去打扰到宋明,远远的瞧着,能够知道宋明的消息就好了,即便知道是宋明和一个卑夷族的小姑娘走的颇进,可是她远远的祝福就好了,自己一个人,在遥远的另一个国家能够守护自己心上人从来都不是什么悲哀的事情。可是哥哥的做法却将这一切都打破了,若是,若是宋明知道自己的哥哥竟然会用这种逼迫的手段去逼迫他娶自己,是不是自己在他心中唯一留下的美好印象都会被打破?而且,若是哥哥没有出军,那大梁便不会将定王调回到后隅边防处,那宋明和他最好的兄弟就不会去打那一仗,那人也不会死。

呼延御听见这一声带着哭腔的话,面上的神色有一瞬间的迷惘,他不解的看向呼延霖说道:“这样有什么不好?一切都是顺顺利利的,宋明不会抗旨的,无论他喜不喜欢你,可是都会在你身边,哪里不好?”

他只知道从小到大,什么想要的东西都不会轻轻松松的拿到自己的手里,只有争,只有最保险的已经落下款项的东西,只有那些已经把路完全铺好了的有井有条的东西才能够让人安稳,所以呼延霖为什么会这么抵触?他不明白。

“如果我喜欢,那我会去自己去追,哥哥,强迫在一起的人和事都不会有好的结果的,无论是自己还是别人都会被折磨,每一天每一天,然后厌弃继而放弃,就连最开始的美好都会不复存在,我不想自己成为那个被厌弃的人,也不想自己在他心中连最初的美好都不复存在,哥哥,收手吧,我们撤兵,不需要和亲。”呼延霖十分诚恳的祈求陈述着自己心里所想,希望能够让哥哥改变想法。

她一边说着,一边握住了呼延御的手,她懂自己的哥哥有多迷茫,整个后隅的王宫中能够互相取暖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自己有哥哥帮她去顶那一片天,可是哥哥想要什么东西却只能靠着自己一步一步抢回来,,没有爱的人是可悲的,所以她是心疼呼延霖的,这个人的偏执都来源于这个冰冷的王宫,和里面所有的帮凶。

呼延御听见自己妹妹说的这些话,觉得十分的可笑,一个人是放着好好的路不走,偏偏去走一条自己看不见前面结果的路,缥缈甚至空洞,这种不知道结果的路有多么艰难,甚至最后能否走到终点都不一定,若是前面路上突然发现是条死路,甚至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想到这里他便站了起身,然后俯视着自己的妹妹,然后说道:“我暂时还不会送信与大梁的君主,你先把情绪调整好。”说完以后便直接开门离去了,他不明白,也无法去知道怎么样才是对的,所以只能暂时先去冷静冷静。

然而还未曾等到他想明白,一个消息却传了回来:宋明,辞官了。

这就像是天意一般,他所做的所有努力和坚持都已经没了必要,一个平民罢了,如何能够和后隅的公主去和亲?这种荒谬的事情,就是后隅王答应了,只怕是大梁的皇帝都不会答应。

同时接到了消息的呼延霖头一次感觉到,原来他们两个的前路并非是一片昏暗,如果他国的将军不能跟公主在一起,那么脱去了将士身份的宋明,或许是可以的,故而她找到了呼延御第一次提出了要求: “我想去找他。”

大抵上是因为这次的变故,呼延御也松了口,他头一次想知道自己妹妹口中所说的那条路能不能走通,他们两个走在不同的路上,谁能够更幸福?将退兵的信交给了宣德帝的他帮着呼延霖跨过了两个国家的距离,将人带到了宋明的身边。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八个年头里,无论宋明走到哪里,身后都会跟着一个不辞辛劳的女子,追着赶着,从未说过要退却的话,可是八年的时间里前面的人始终未曾软化,呼延霖头一次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是不是真的错了?想到这里她突然站了起身,然后朝着前方突然跑了出去,速度之快,竟然叫宋明都没有反应过来。

看着已经跑得没了影子的呼延霖,宋明突然感觉有些怅然,只不过他却没有追过去,其实他一直都知道的,呼延霖身边有呼延御派来的暗卫跟着,根本就不可能有危险,大抵上这次伤了心以后,便能安心的回到后隅了吧?想到这里,他便重新拿起了水囊和那装着干粮的袋子,重新上马朝着前面而去,他听说前面来了一伙无恶不作的流窜悍匪,便想着能够会为民除害,将那些人一网打尽送到官府中。

然而宋明不知道的是那一伙的流匪徒并非是那些平常的流民,而是一些江湖上的叛逆之徒结党为贼,故而他刚刚一到了镇子上就被人给盯上了。更是刚刚到了驿站便被下了蒙汗药,连个防备都来不及,就已经被人捆了起来。

“长成这个样子,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将他泼醒。”说话的那人是南山派被赶出来的弟子,因为好赌成性便被逐出了师门,更是在江湖上有些恶名,被人曾经追杀过便瞎了一只眼睛,整个黑瞳都已经不见了,独独剩下白目睁着,颇为骇人。

他这话刚刚说完,一盆凉水就已经朝着宋明泼了过去,那水凉的很便将还在昏睡着的宋明直接给激醒了,水滴顺着脸和头发往下面流淌着,湿哒哒的水还在鼻子上糊了一瞬间,让人感觉极其的不舒服,宋明也是过了一会才清醒过来。

刘庆看见人已经醒了,便看向那已经泼醒的宋明说到:“你是不是那些人派来先来探查的?还是哪家不知事来闯荡江湖初出茅庐的小子?说。”他看着宋明这个样子长相俊俏哦,出手也不紧缩,只怕家里是个阔绰的,若非是那些名门正派派来找他们的,趁机勒索一番也能拿些银钱,那他们裤腰带也能宽绰一些。

宋明在客栈里倒下去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事情不大对劲了,已经清醒的他此手已经被吊了起来,连着脚都不能着地,看来也是个颇为有脑子的。他看向屋内里唯一坐着的人,那人面向看上去便知道不是个好人,一只白目无神,另一只则是一双贼目看着十分阴冷。

“是人派来的如何?是自己前来的又如何?”宋明冷嗤了一声,倒是没有丝毫的惧怕,他这从死人堆里也杀出来过的人,还能被几个悍匪之人给吓到?

那刘庆看见他这个样子,眼中冷色愈发浓烈了起来,方才他看过这个小子虎口上是有茧子的,绝非什么普通的小民,那话问的其实也对的很,无论是怎么一个身份,又是怎么派过来的,这人都是不可能活着出去的,想到这里他便让人拿了纸笔过来,他这些兄弟哪里都好,傻得很,说往东绝对不会往西,可是却没一个识大字的,那要赎银的信也就只能让这人自己来写了。

“你这话问的也不错,无论是哪一方派来的,只怕今儿都出不去了,不过即便是不能竖着出去,也得有个人知道你的死讯,才能好些,怎么说也得横着叫人抬出去好生安葬了,我瞧着你出手阔绰,家里定然不是个清贫人家,哪里会忍心让你连个收尸的都没有?将信写下来,我差人送你,也算是仁义了。”

宋明看着自己被吊着的绳子已经慢慢被放了下来,又看着纸笔已经放到了前方的桌椅上,不觉有些可笑,这世人无论好坏,总喜欢冠冕堂皇的去说些什么仁义之词,这人让他写信也只不过是想要知道自己的底细,若是家里有钱的少不了还会被拿着尸体作为要挟所要银钱罢了,故而他被推搡到那桌案前面的时候并未动笔,而是冷冷的朝着刘庆那边看着,倒是十分的坚毅。

刘庆看见这人的狂态,不禁咬了腮,现在人在他们手上,竟然还这副样子,真是有够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想到这里他便使劲拍了椅子,看着宋明说到:“给我打,我看看他写还是不写!”

厚实的木板直直的朝着宋明的背后打了过去,将原还在站着挺直的宋明打的一个趔趄,眼看着这么打不方便,就又将宋明拽了回去吊起来打,眼看着人又再一次昏了过去,这才停手。

“先吊着,出去瞧瞧还有没有别人追过来。”刘庆看见人已经没了知觉吊在房梁上,便起身朝着门口而去,要是这小子不是,那那些正道人士的人肯定还会往这来,出去瞧瞧有没有什么可疑人士,也一道抓了来,免除后患。

人都出去以后,独独剩下还没有清醒的宋明被吊在上面,随着绳子慢慢的晃着。

突然窗边好像有些响动,那外面的人又仔细的观察了一会,觉得周围人确实没有人,才推开了窗子慢慢的朝着里面爬了进来。那人分明就是之前已经跑掉不见了的呼延霖,她抬头看见被吊着满身湿漉漉的宋明还有嘴角已经留下来的血痕,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她看着那绳子绑在中间的顶柱上,便立马跑了过去,将那绳索割开,只是宋明的体重明显要比她重得多,她一时拉不住竟然被绳子也拽了过去,而宋明也被摔到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呼延霖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抱着宋明的头将人扶了起来,她看了一下四周却没找到该如何出去的路,这处乃是一件农家院子,大抵上主人家已经被这些恶人赶了出去,此地外面现在应该还有两个人把手,若是从门出去定然会惊动人,那便只能从窗户逃脱。那窗户不矮,自己若是一个人想将宋明运出去根本不可能,那边只能将人叫醒再做打算。

“宋明,醒醒。”呼延霖拍了拍宋明的脸,此时宋明的背后一片血肉模糊,她摸都不敢去摸一下,连着脸上都急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一边瞧着门口,一边小声的一声一声的呼唤着自己怀中还没有苏醒迹象的人。

宋明此时疼的已经没了知觉,但是耳边却一直能够听见有人在叫着他,眼睛刚刚睁开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做梦了,已经跑开了的呼延霖怎么会出现在这?定然是疼的糊涂了,竟然出现了幻觉,然而在呼延霖再一次拍向他脸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幻觉,而是呼延霖真的来了。

“你来做什么?”宋明原本还舒展的眉毛此时已经皱了起来,一是因为疼的,二则是呼延霖若是来了,那险境里便又多了一个人,他死了也就死了,烂命一条而已。

宋明还欲再说,却被呼延霖捂住了嘴,她朝着门外看了一眼,眉毛也是紧紧的皱着,此时门外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那声音不远,过了一会才渐渐低了下去。呼延霖朝着宋明摇了摇头,示意宋明不要出声,然后指了指旁边还在开着的窗户,然后扶起来宋明慢慢的朝着那边挪了过去。

宋明此时后背疼的只要一动,便会扯着整个腔子都疼,他靠在呼延霖的身上,小步小步的往着前面挪着,看着窗子已经到了面前,却不再动了。呼延霖本来想让宋明先出去,便拖着人先靠近了窗棂便,然后却被宋明一把拉住,往着窗户那里推了一把,示意她先出去。

呼延霖摇了摇头刚刚想要说话,却瞧见宋明眼中的神色,那是认真还有坚持,好像在告诉她,若是自己不走他便不可能先出去。现在这个情况每拖上一会都是对他们的不利,呼延霖咬了咬牙,便先爬上了窗户,先翻了过去,而后才转身重新看向那屋内,扶着宋明往外面调过来。

宋明原本灵活的身子因为挨了板子的原因,变得异常的沉重,他半个身子刚刚翻了出去,就不小心磕到了开着的窗子上,发出来一声响,叫刚刚要开门前来探查的人正好听到,便立马一边推了门一边朝着外面喊着屋内的人要逃跑。

“快跑!”宋明听见那人已经朝着前院开始喊了起来,便推了一下还在身边扶着自己外面跑的呼延霖,脸上也带了些急色,若是他猜的不错,那些人马上就能追过来。“你先爬上去,我在底下给你撑着。”他们面前的宅院墙不算高,但是呼延霖自己要爬上去肯定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故而宋明便忍者自己胸口处牵扯的疼痛,将人拦腰举了起来。

呼延霖怕牵扯到宋明的伤口也没敢挣扎,便立马爬上上去,然后才转身回头等着宋明。宋明刚刚翻身上了那枪头,那些人就已经到了身后,看见宋明已经要跑,便直接拿着自己手中的长矛朝着宋明的身后扔了过来,正对上宋明转身看过来的胸口处,也是这么一个动作将宋明直接从墙内打到了墙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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